“曰！”刘宇有些抓狂，“你知道什么就直说啊。”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基于你的认知产生的幻象，也许我可能有点特殊，你的灵魂里可能带有些属于我的印记，所以我的幻象才能跳出潘神构建的框架，那头山羊的幻境也就一般般。”维斯顿说话依旧不急不慢，“当然，这些也可能是你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刘宇：……

“毕竟我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死后的事情呢。”维斯顿仍有闲情捋一捋自己黑色的头发，“倒是你，你在干些什么？”

“我在干些什么？”刘宇被问得有些迷糊。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罩着的女孩现在惹了一个大麻烦，而你明明只想好好养老，安详地度过异世界的生活，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在帮着她惹事。”维斯顿动作散漫，但是眼神却变得十分认真，“你难道不应该阻止她去作死，然后好好打造自己的养老生活吗？”

刘宇沉默了。

“你看，克尔城多么好的一个地方，几乎与世隔绝，领主瘫痪在床，以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把黛尔缇娜那个小姑娘当成傀儡，发展独属于你的势力范围。最后整个后宫，完成男人的终极梦想……”

“够了。”刘宇打断了维斯顿的话，不是因为维斯顿说得难听，而是因为，在某一个瞬间，自己确实有这样的念头。

“怎么，连叩问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么？”维斯顿耸耸肩，“你这样做，谁能指责你？这才是现实，那个傻姑娘坚持的东西傻子才会去做，你甚至还会因为强大的实力守护一方，而得到领民的爱戴。”

刘宇听着维斯顿绘声绘色讲述着充满诱惑力的计划，内心却渐渐平静。

“你说的计划我确实考虑过，但还有很多现实因素……”

“现实因素？你是说自己的穿越疑似是一场阴谋，那把诡异的黑剑知道只有你才能懂得梗，还是系统拥有人格让你觉得是某个神明的棋子？”维斯顿微微眯眼，“这些难道不都是你自己找的借口吗？”

维斯顿盯住了刘宇扮演的阿瑟的眼睛，但是那一瞬间，刘宇感觉有什么东西直视了自己的灵魂。

“得了吧，你就是那样的傻子，嘴上说着养老，行动却非常实诚。明明才来到异世界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对这两个世界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唯一你能看得顺眼的就是赫缇这个小姑娘。你就是想帮着小姑娘找出真相，原因就是你看不惯。”

刘宇一挑眉：“你不要说得我像是一个看人不顺眼提刀就上的混混一样。”

维斯顿没有回复留刘宇的自嘲，他现在就是刘宇的一部分，他完全知道这位乱入这个世界之人的所有想法。

“我之所以推测我是你灵魂中的一部分，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所有的记忆。”

“你想提醒我人贵在自省？”

“当然，你对那些将异世界包装成游戏的人非常厌恶，但你，又何尝不是在用一种玩游戏的心态对待这个世界吗？”维斯顿的话一字一字刻进了刘宇的心里，“你在渴望着系统能够帮帮你，像是发布任务一步步指导你完成目标，现在又是渴望一个幻想能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我并不否认，捷径还是艰难的道路，只有走过的人才说的算。”

“聪明的回答，可是呢，你自己都已经不耐烦了不是吗？你总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准备，但你已经拥有着连你自己都惊叹的伟力，却又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在你的眼前，你的焦虑，你的自我厌恶，全都源自于你的懈怠。”

刘宇思索了片刻，然后认真地说道：“我感觉你在PUA我。”

维斯顿闻言，忽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以前的世界可真有意思。”

“是啊。”刘宇好像暂时忘记了幻象，回忆起了自己的前世。

“想念以前的时光了吗？”

刘宇看了看维斯顿，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这么有倾诉欲了，不仅是因为疑似阿瑟的影响，还有这个男人，是了解自己的过去的，了解那个不那么美好，也没有那么坏的世界。

“我无法告诉你想要的答案，维斯顿在你灵魂中仅仅是留下了印记而不是将整个人嫁接在你身上，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只能是基于现有的记忆上有所猜测。”

“请你直白地告诉我。”

“你确实？”维斯顿严肃了没几秒，又再次露出欠扁的微笑，“维斯顿可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人物，在凡世当中，连他的名字都不能提起。”

“为什么？”刘宇越听越奇怪，“总感觉你在自吹自擂。”

“不要当我在卖弄自己，如果你在凡世说出了维斯顿的名字，众神的目光就会注意到这里。”

“在神明面前开场直播？”

“如果你把神罚也当作一种打赏的话，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将神明激怒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一位神明？”

刘宇仔细看了看这个闷骚的年轻人，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宕机。

“你是神？”他流露出你在逗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