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大宋,一切正常。
河北禁军和西北禁军们依然在边境值守,并没有因兵强将广而减轻训练强度。
至于赵顼,今年则是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大宋的公共建设上。
比如水泥路的扩展、桥梁的建设,黄河上堤坝的建造,以及学舍、书屋等的建造。
官员们的压力也小了一些,有些衙门很闲,有些衙门很忙。
而大宋最忙碌的衙门便是三司,寻找三司使韩绛的人,足以从汴京内城排到外城。
这也侧面折射出了大宋商贸发展的勃勃生机。
韩绛抱怨了几次后,赵顼便将中书、御史台的人都调了过去,帮助三司处理公务。
司马光和王安石都帮了大忙。
且这二人在闲暇之时,一个将工作的重点放在了修史上,一个将人生的方向放在着书上。
赵顼则是乐个自在,经常性地出现在汴京城的街道上、酒楼茶馆上,探一探百姓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帮助。
小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随着春暖花开,天气逐渐温暖。
汴琼号也忙碌起来。
无论是客船还是货船,都是满载而出,几乎没有停歇过。
为此,赵顼又命人造了五艘汴琼号,还开辟了一些其他地方的航线,试图让更多的百姓,了解到大宋江山的美好。
……
又一日,黄昏时分。
礼部侍郎耿春和从礼部走出,哼着小曲坐上了马车。
其大手一挥,道:“走,去唐记酒馆。”
最近,耿春和家里的几房妻妾在闹脾气,他办完差后,几乎都会去喝两杯才回家。
耿春和坐上马车,本来正准备眯一会儿。
哪曾想一把冰凉的匕首突然出现在他的脖颈上。
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就要叫出来时,却被对方捂住了嘴。
“不要大喊大叫,否则我杀了你!”其后面一个身穿黑衣,看长相,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语气冰冷地说道。
耿春和连忙点头。
顿时,黑衣青年将手从他的嘴上放了下来。
“好汉,且莫动手,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你若是有什么冤屈,我一定为你去开封府申冤,你若是缺钱花了,我……我可以给你钱,甚至可以给你找赚钱的门路,你可千万别动手,你若杀了我,你的这辈子就完了!”
黑衣青年语气澹漠地说道:“我要见你们大宋的皇帝。”
“嗯?”
听到此话,耿春和不由得一愣。
将官家称呼为:你们大宋的皇帝,后者显然不是宋人。
“你……你……是辽国人?”耿春和试探性地问道。
“我是女真人。你……你快带我去见你们大宋的皇帝!”黑衣青年有些急躁,匕首在耿春和的脖颈上已经划出了澹澹的血痕。
耿春和眼珠一转。
“这位好汉,不是我不带你去见我们官家,是…………是但凡入宫者都是要检查的,你这样拿匕首指着我,再加上身份不明,即使杀了我,也是见不到官家的。”
“不过,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找官家干什么,我可以帮你,我绝对可以帮你!”耿春和语气温柔,生怕对方匕首一划,他就没命了。
“结盟!我们女真人要与你们大宋结盟,然后灭掉契丹人!”黑衣青年咬牙说道。
耿春和面色无奈。
“好汉,我大宋与你们结盟,对大宋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好处就是能够灭掉辽国,我们女真人可以给你们提供两座城!”黑衣青年面色认真地说道。
耿春和听到这话,便知道对方是个雏儿,或者对大宋的情况完全不了解。
大宋灭辽根本就不需要帮手,更不会看上区区两座城池。
耿春和想了想,道:“这样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官家是不接见臣子的,你跟我去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官家的内侍,明天一早,我们可以坐着他的马车,混进宫内,保准让你见到官家!”
“你……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耿春和听到这道完全没有气场的声音,便知道这个青年非常好哄,不但没有劫持人质的经验,甚至对大宋的情况完全不了解。
当即,耿春和拍了拍马车的门,朝着前面的马夫说道:“去找沉括!”
马夫一愣,当即迅速朝着火器营奔去。
城南的火器营,乃是大宋守卫最严的地方,且那里的士兵跟着皇城司学过如何解救人质。
耿春和相信,只要自己到了火器营,很快就能将这个人质擒拿。
大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耿春和的马车来到了火器营的门口。
那黑衣青年将匕首紧紧贴在耿春和的后腰,小声说道:“直接进去,敢耍花样,我立即捅死你!”
“不敢,不敢!”耿春和将头慢慢伸出窗户,朝着大门口守卫的士兵道:“我是礼部侍郎耿春和,让我进去。”
说罢,耿春和伸手摆出了一个四指弯曲,大拇指不断晃动的姿势。
这正是被劫持的暗号。
守卫的士兵们瞬间明白了。
“进去吧!”守卫的士兵说道,然后其中一个,迅速朝着里面报信儿去了。
片刻后,沉括出现在马车前。
“耿侍郎,来我这里不知有何事,咱们下来唠一唠!”
黑衣青年看着耿春和小声说道:“我现在是你的属下,等会儿你和我一起进屋,你若想逃跑,我立即杀了你!”
“嗯嗯,好!”耿春和一边答应,一边走出了马车,黑衣青年紧随其后。
在二人走出马车的那一刻。
唰!唰!唰!
三道黑影飞过。
两人扑向那青年,一人扑向耿春和。
眨眼间。
耿春和便被扑在了地上,扑倒耿春和,乃是因为担心其被敌人突施冷箭。
而那个黑衣青年也被扑倒在地,将其匕首拿下后,用绳子迅速捆了起来。
这三人练这一招,足足练了三千遍,又快又准。
耿春和缓缓站起身来,不由得长呼一口气,总算脱离危险了。
他扭头看向那黑衣青年,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庞,甚是稚嫩,看年龄不过二十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