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秋冬,正是秋收时节,山海关城内外的秋收也步入了尾声。
而山海关隘上的修缮作业也一刻不停。
两年下来,关隘长城虽说不上焕然一新,但被李自成攻伐的痕迹已经基本消弭了,只有一些地方的城墙砖石分出大片的新旧颜色。
落在吴三桂眼里,也让这个浓眉大眼面容坚毅,额头锃亮的辽东汉子意识回到了现实。
忍不住拍了拍厚实的头盔。
让自己回回神。
“关宁军为前锋!两日内务必抵达广宁前屯卫!”
“末将领命!”
号令之下,传令兵顿时就是一阵吹拉弹唱。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名名头戴避雷针头盔,身上内衬软甲,外套锁子甲,再然后是一套直身赤色布面甲,环臂甲的骑兵策动胯下战马脱离大军阵中,掀起大片烟尘。
连他们胯下战马都大多在前胸与头顶戴有赤色水牛皮马铠,坐一匹牵一匹,且其中持有带旗马槊的将官战马,更是除了赤色牛皮甲外,全马都穿戴有铆钉布面甲。
战马的翎羽随着大军活动而徐徐飘扬,两千关宁全甲骑军,五千战马,声势浩荡无比。
但别误会啊。
之所以这些关宁铁骑中大部分士兵的战马披戴的是牛皮甲,是因为吴三桂下了奔袭的命令,撤下了重型马甲部件,只有将官的战马还穿着重型马甲。
其后是穿着同样制式重甲的关宁破阵兵。
莫要以为盾车推进后近距离重箭射击只是满清的独门专利,大明边军之中使用重型尖头的重甲弓手比比皆是,只是大明后期更趋向于防守,所以此类战法并未在野战之中得到体现。
关宁军内部由于熟知满清这种悍勇的战法,所以也招收满人,蒙古人单独编为重甲步卒营。
再往后,就是关宁军火器营。
能在野战中凭借手头相对弱势的火炮与清军乌真超哈拼一拼甚至处于上风的火器营。
做到这一点也很简单。
“深峻堑壕,多用火器。”
没错,战壕这年头其实已经出现了。
而大明边军先是用火器猛锤女真和后金,然后被大清用火器猛锤,双方都对火器各自琢磨出了应对方法。
大清选择的是想方设法掌握并开发更猛的大炮,拉高军中火器配比。
关宁军的选择,或者说只能选择挖掘战壕。
只不过关宁军的战壕和朱由检拿出来的有本质上的区别。
一個是作为防冲击主战场,一个是作为火器,火炮阵地,或围城设施。
野战方面,由于思维受限与明军整体战法章程僵化,无论明清,都没想到能挖掘战壕作为野战主战场,长久防御阵地。
关宁军等边军火器营对战壕的运用这已经算是坏了老祖宗留下的章程了。
更别说朱由检拿出来的相对完善的正经战壕了。
而随着这支只看上去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精锐穿过山海关。
他们前方两百多里外的小凌河,一场攻城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