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之声大起,游荡的牧人开始仓皇收拢牲畜,帐篷和毡房里也涌出了许多不知所措的男男女女。
他们喊话商量着,很快就有人翻身上马朝着哥萨克奔来。
离得远,朱由检听不见那牧人少年喊的什么,哥萨克队伍中炸出几声枪响,牧人少年还未靠近便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随后那聚落中四五百的牧人大为哗然,男男女女一个个火急火燎的寻找武器,翻身上马。
此时,感受到弹丸就是从自己面庞两边飞过的列昂尼德,身子颤栗的同时也不由想起了朱由检的交代。
最终只能艰难而狰狞的嘶吼出声:“обвинение!!”
而其他的正牌哥萨克们也不得不发出各种无意义用词的战吼。
因为这是朱由检特地交代的环节。
刻板印象必须狠狠传播。
五百携带有骑枪的轻骑兵冲锋面对仓促反冲,甚至在冲锋时就有数十人转头逃掉的牧人,胜负一目了然。
更别说不少哥萨克手头是有短铳的。
鞭炮般的炸响传到朱由检这里就有些细微了,但看着那群守护自家族群财富的牧人战意骤降,随后被瞬间冲垮后,他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受到沙俄与哥萨克逼迫,大量的渔猎或游牧族群逐步南迁。
如达斡尔人,鄂温克人。
他们中的大多数迁入松嫩平原后被满清统一,设旗立佐,成为满清的主要兵力来源之一。
但奈何这两个族群过于松散,所以除了被卷入核心控制区的部族,部分部族还多保持着自治联盟,活跃在松嫩平原以及呼伦贝尔。
最关键的是,他们是满八旗,乃是满清入关大军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可惜劫掠他们没有太多的价值。
不然朱由检之前就来光顾了。
很快,那聚落之中的乱战就落入尾声,哥萨克们追杀着没能找到马匹跑路的倒霉蛋,把妇人和孩童撵进帐篷与毡房,随后大笑着去牵引那些牛羊牲畜。
这场面让朱由检眉头一皱。
稍许犹豫之后,他唤来程阔耳语几句,接着便让他披上蓝衣去给哥萨克传信。
“什么!?要杀了那些女人和孩子?可......可这没有意义啊!我们可以留下她们!他们没有反抗,兀儿特大人可以把她们带回去!就是当做奴隶也......”
列昂尼德一脸的不可置信。
即便是处于短暂厮杀与劫掠后的微狂暴状态,他依旧被这个命令震惊到了。
为什么?
劫掠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杀了她们能换来什么?
让我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程阔冷眼看着他,手放在了腰间马刀上。
他听不懂列昂尼德所言,陛下教给他的也就只有一句,但对面的态度显然是不愿意的。
“做是不做,你不做,自然有人做。”
两人这短暂的对峙瞬间就引得不少目光,周边的哥萨克都看过来。
几名女真哥萨克顿时就凑了过来,面色不善。
列昂尼德身子战栗了片刻,对面的女真武士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但威胁的态度异常明显。
所以,他艰难的下达了命令。
而程阔看他似乎妥协,适时的朝着边上女真哥萨克命令道:“杀了所有人,一个不留。”
“哦!”
虽然不理解,但女真哥萨克们依旧兴冲冲的去了,可惜归可惜,兀儿特又没说必须得马上杀,咱快些完事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