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假想自己是攻击的一方,却又实打实的拿着战壕里的人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硬生生用人命去填,去抗。
想想就很憋屈。
朱由检看出点他们心头所想,暗自冷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也就是你们看个战壕就足够消受一阵子了,不然雪橇加榆木炮,弗朗机炮实现伪机械化的战术也得让你们瞅瞅。
然后嘛。
朱由检伸手拈了一把战壕外的积雪。
雪不够厚实,但好在天气是够冷了。
对于后勤负担较轻的正黑旗来说,天时这一块儿也是占着了。
朝鲜李家也很是殷勤的让出了一分利,努力的暗自收购火药以及制作火药的材料,为此甚至打算设法寻求通过海路前往大明领地收购。
黑旗军内部也算安稳,加之有牢靠的战壕防线,如此也算是得到了地利与人和。
“至关重要的一战啊,就等建奴来以身试法了。”
此战若胜,朱由检北上以寻求彻底改变大局的目标也就终于迈出了坚实有力的一步。
或许南下坐镇南京也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但这条路痛快,面临的问题也简单粗暴,更是能直接身处第一线与建奴碰撞,撕开一条口子并狠狠撕扯其血肉。
还能走出一条怪异但也长远的道路。
那么此时南明隆武陛下在做什么呢?
在纠结的同时还有些欢喜。
为什么纠结呢?
因为建奴占据京师了。
为什么窃喜呢?
因为建奴爆锤了闯贼一波,且在此时依旧有向闯贼动兵的意思。
看看。
仇人爆锤了仇人,被揍的一个仇人还是逼死了大明上一位皇帝,祸乱京师的起义贼军。
可不得窃喜一下吗。
朱聿键还是很收敛了。
这消息传到南京时,史可法直接就上了《款清灭寇疏》。
特地强调“目前最急者,无逾于办寇矣。”
然后就是“但清既能杀贼,即是为我复仇。予以义名,因其顺势,先国仇之大而特宥其前辜,借兵力之强而尽歼其丑类,亦今日不得不然之着数也。”
这还没啥。
隆武皇帝是绷住了,毕竟一开始就怀着退清灭寇的心思,追求武功的他没有明着表态。
至少在清军爆锤李自成后,隆武皇帝没有搞出给关门总兵平西伯吴三桂加官进爵,升蓟国公,给诰券,禄米,发银五万两、漕米十万石,差官赍送这种操作......
并且直接喝止了朝中呼声相当高的‘联虏击寇’方针,不然那才叫难绷......
而朱聿键此时底气还是比较足的。
此时隆武朝廷正统性没的说。
他的声音也还蛮大,锦衣卫依靠郑家的兵权勉强能与东林党较较劲,又因为朱由检的点名,马士英,阮大铖等人虽在隆武朝堂为官,但未得重用。
所以宁南伯左良玉的问安和报告折子虽然晚来了一两个月,但来了也就从没断过。
近日更有南阳知县何腾蛟上奏,说是在南阳收纳了大量自北方南逃的明军旧部以及闯贼降兵,正听候发落。
朱聿键自然让他将收纳之兵收编。
所以眼下南明兵事方面的势头似乎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