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也懒得回礼,直截了当的说:“你能不能刻苦训练?”
陈严故意纳闷地说:“没有啊,指导员,我训练一直很刻苦,完全可以跟上连队的训练计划!”
张一鸣压着火说:“可是这不是你应该取得的成绩,你还有很多潜力未使!”
陈严说:“我感觉我的成绩还不错,在同年兵里我的成绩也是在中游以上,和老兵们相比虽然差点,但他们当几年兵了,我才当几天兵?”
他用质问的语气说话,气的张一鸣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喊:“我说话你都敢顶嘴,反天了是不是?”
陈严表现得很委屈,说:“没有,我在陈述事实。”
张一鸣缓和下语气,说:“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你说过的话吗?”
陈严疑惑的摇摇头,张一鸣一字一顿的说:“当时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学生说,要去参加‘空降兵:突击’军事竞赛,让中国空降兵再一次扬名世界!”
陈严一怔,这句话他一直记得,但是更多的是对当初的大言不惭感到好笑。他破罐子破摔似的说:“这么多老兵都做不到,哪轮得到我?”
张一鸣手指着他气得颤抖,说:“你要再这样混日子,我就送你去养猪!”
陈严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凭什么去养猪,我的军事水平又不差,为什么一定要强人所难的让我去玩命?再说,就算养猪也没关系,我混完两年义务兵退伍,再继续去上大学。”
何为江匆匆跑进来把陈严拉出去,然后又回来劝张一鸣消消气。
晚上的操场上,何为江和陈严慢慢的溜达着聊天,跑步的张志强一圈圈地把他们超过去。
何为江点上一支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去养猪也不能让你去养猪啊!”
陈严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何为江说:“今年我已经当兵第八年了,如果战斗连队里转三期很难的话只能去养猪场了,那里转士官容易一些!”
陈严惊愕的看着他,何为江继续说:“我不像你,大学生,有文化,有前途。我只是个来自农村的初中生,我当兵就是为了转三期在部队干满十年得到退伍安置的名额,为了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我没有办法!”
何为江很现实的说出了他当兵的目的,他不怕陈严笑话,虽然他的目的功利性很强。没有文化,回到农村毫无出路,他想跳出那个贫困的小山村。
陈严说:“可是班长,你很优秀啊,不一定要去养猪场啊!”
何为江摇摇头说:“差远了,你这样的大学生越来越多的来到部队,挤占了有限的留队名额。本来也是,改革中的部队需要人才,没有文化的人被淘汰是必然的!知道吗,指导员把你们三个新兵一股脑的放进一班是有私心的,想让我带出呱呱叫的一个班,方便我转三期。既然你的心思不在这,谁也不能强求!”
陈严心里五味杂陈,虽然班长说了指导员的“私心”,他却认为并不全是“私心”。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好兵有错吗?
何为江招呼他回去休息,陈严说想一个人静一静,何为江留下他一人独自回去了,操场角落里的王平和丁聪却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