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元羽说:“他是笑那北平公冯夙沉湎酒色、不学无术,比起冯诞来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
高阳王元雍答言说:“此人寻花问柳那是好手,为官却是一塌糊涂,皇帝考核他政绩,给了个下下等,免除中庶子官职,剥爵位两任。”
陈留公主一听霎时就脸若寒霜,冷哼一声,“原来如此!”
还有一位就是乐浪公主。眉含青山、秋水剪瞳,身材窈窕着水绿烟笼软纱,逶迤拖地水裙,只是抿嘴微笑不说话,举止娴雅文静。
元干说:“一时说话,既然忘记了。外头太热,快进殿说话!我可是把窖藏冰块拿了大半出来,现在整个大殿清凉如三月天。”连连请进。
宾主进殿后,青衣舍人又安排我和那几个江湖名宿跟进去陪侍。元干果然所言非虚,进得王府大殿就是一股凉意袭来,原来这大殿四下里到处摆着大块冰砖,冰砖用铜匣盛放防止融化流水。
整个大殿是富丽堂皇尽显皇家贵气。元干作为主人坐在主位,身后是姬妾和娈童,其中就有先前掳掠的民女和女童,诸位宗亲王藩王和长公主按排行轮座次,分别坐在元干左右下首,各自的贴身奴婢各站身后。再下首坐的就是诸王的心腹亲随,我和几位江湖名宿也排上了座次。事有凑巧,我刚好和云僧正对面而坐。
我和他目光相撞,同时身躯一震,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正叫作各怀心事。不料,咸阳王元禧却看在眼里,他问:“怎么你们二位认识?”
我和云僧同时大笑,同时说:“不认识,同修,同修而已!”
大家坐定,还空着一个位置那是预留给彭城王元勰的。俊僮美婢奉上瓜果点心和茶羹。这时乐工上场,开始奏乐。
王宝孙因为生得俊俏,吸引得男女宾客都拿眼瞅他。拿他和元干打趣,元干听了极为得意。他这么一个亲王,多半是女色享受多了,就变重口味了。异世古代并不以好男色为耻,相反很多名士都以养娈童为乐,士大夫之间经常攀比看谁蓄养的娈童多谁的娈童更美!
不一会儿,兄弟中排行第六的彭城王元勰,在王府舍人指引下带着两名随从进殿入座。
所谓相由心生,这元勰是皇帝诸弟中看起来唯一正直的一个。他说:“我来迟了,待会酒席自罚三杯!”
元干见该来的都到齐了,就开口说:“此次,皇帝决议南征,留我镇守京城,都督中外诸军事,我寻思着征战未起之前先和诸位大王和长公主聚聚,一叙兄弟姊妹之情。因此,特地准备了这次宴会。”
各人都称,赵郡王有心了!
元干吩咐上酒菜,一时小厮奔走穿梭,撤去瓜果点心和茶羹,换上珍馐美味、琼汁玉液。王府款待贵宾的酒食自是说不尽的奢靡,我乐得大快朵颐。
元干又命那农家女孙荆玉给几位大王斟酒。孙荆玉换了华丽的衣裙,更显雪肤花貌。她秀眉微蹙,螓首低垂,楚楚可怜。
咸阳王元禧笑道:“三弟,听说自从上次参加高阳王的宴会后,你心有不服。说美人和宝物怎么都尽被他占了……?”
自晋朝起,宗室皇亲以及王公大臣就有斗富之风。魏主元宏一朝提倡节俭,大家有所收敛,但私底下不比富却会斗宝,看谁家美姬妙伎多或者宝物奇货多。这也是元干为什么还要暗地里到民间掳掠美色的原因。
高阳王元雍眯着眼面有得色。
“今日到你这里,我才知赵郡王府也藏了不少妙人儿!”咸阳王元禧一把捉住孙荆玉的手,色**地抚摸。孙荆玉忙要缩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抽不出。
“真是不是抬举!这是当今圣主的亲兄弟、本王的二兄咸阳王,他要摸你的手又怎么了?”元干见了,有些愠怒,随即说,“二兄既然喜欢这美人的手,待会儿我就把她手砍下来给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