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达到五品知行境界,就表明已经深谙儒道精髓,并能付诸实践。
像现在,杨吉口出的圣人训,就表明他已经做到了“凡出言,信为先”。
只要对方也是信奉儒家的,或者对杨吉心有敬佩的,心思就会被影响带动!
杨吉自然不敢质问皇太孙。
余闲?他既不信儒道也不敬杨吉。
只有假正经人顾帆成了突破口。
果然,顾帆立刻面露羞愧之色,他觉得自己在杨吉的面前,自己实在太不堪了。
于是,他再次启齿,“先生大义,学生不如,其实学生是看见余闲跟小殿下说,能教他赋诗应付先生的功课,然后学生就看见余闲和小殿下在花圃里窃窃私语,小殿下似乎听见了什么,显得很惊奇。”
闻言,皇太孙立刻捂住了脑门,无奈叹息。
杨吉的猜测被验证了,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动怒。
“小殿下,继续看一会书吧。”杨吉示意道。
心虚之下,皇太孙也不敢说杨吉食言,继续埋头看书。
但趁着杨吉没注意,皇太孙皱眉瞪了眼顾帆。
顾帆只能装无辜,他也不想当二五仔的啊。
这下好了,既降低了在杨吉心里的印象分,还让皇太孙不满,两头不讨好。
憋屈之下,顾帆只能迁怒于余闲。
若不是这家伙蛊惑皇太孙,自己铁定能引导皇太孙背完十首诗的。
看见杨吉又注视着余闲,顾帆一阵幸灾乐祸,只盼着杨吉狠狠惩戒这纨绔公子哥,最好再去向太子和皇帝打小报告,第二天不用再来跟自己争宠了。
杨吉审视了余闲一会,道:“今日是你第一天侍读,你却帮小殿下欺瞒老师,犯了戒律,理当重罚,便是现在将你逐出去也可以。你不必试图狡辩,有没有暗助小殿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和傲梅公不同,对待有些事不一定需要真凭实据。”
就当余闲准备拍屁股走人的时候,杨吉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儒家一向秉持诲人不倦,念你年轻,姑且给你一個机会。我考校一下你,你若是答得上来,此事便既往不咎……”
余闲心里一动,听这意思,杨吉似乎有意网开一面,但杨吉不是对自己很有意见的嘛。
顿了顿,杨吉道:“这样吧,我且考你一道关于世俗人心的题。”
“请先生赐教。”余闲还得装模作样。
“圣人云,人之初性本善,但为何有人成为正人君子,也有人自甘堕落呢?”杨吉问得很直接。
这个问题,无异于问“人为什么活着”。
要是别人这么问出这种傻缺问题,余闲肯定要翻白眼了。
但他知道,儒家对道德看得很重,并主张德治天下,反对法家的严刑峻法来治国。
杨吉这样问,若是不说出什么大道理,肯定过不了关。
可在杨吉这位大儒的面前讲大道理,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
而且余闲记得儒道七品是叫论辩境,简单来说,就是口技一流,最擅以理服人。
大道理行不通,那么,只能用歪理了!
就是把杨吉拉到歪路上,以歪理怼之!
这个他擅长!
思忖了半晌,余闲回道:“学生才疏学浅,不通至理名言,只晓得一件事。”
“何事?”
“穷sheng奸计,富长良心!”
闻言,杨吉一贯儒雅淡然的神情,登时猛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