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中义从是因为卫荷的话才来应征。

为了彻底拥有汉人的身份，也为了自己和后代能够学习大汉的文化，湟中义从融入队伍，只是时间问题。

......

关羽到达敦煌之后，先拜见太守赵咨。

看过刘宏的密诏，赵咨是忠于朝廷之人，对关羽自然全力配合。

“云长，既然陛下让你主持西域事务，我自当把玉门关的防务移交给你，也会尽量负责起西征的粮草后勤。”

关羽拱手施礼，“谢过使君。不过我大哥说过，这次西域不花费大汉的钱粮，我只要接手玉门关的防务，关内的边军，都可以自己选择去留。”

赵咨叹了一口气，“云长应该还不知道玉门关的情况吧？”

关羽摇摇头。

赵咨，“玉门关虽然是边陲重镇，曾经也可以容纳上万边军，现在却因为年久未修，已经破败不堪，关内的守军也只有区区一曲，还大多是伤残老卒。”

关羽有点不敢相信，“为何如此？”

赵咨苦笑，“朝廷这些年根本没有任何经费，玉门关的守军也早已撤编，现在还驻守在那里的老卒，是因为他们不愿忘记大汉荣光，也无法忘怀埋骨域外黄沙中的战友。”

“这些老卒说，只要他们活着一天，大汉的玉门关就永远存在，不会落入外族的手中。”

关羽动容了，“壮哉，老卒！”

赵咨点点头，“原来敦煌曹家还会经常接济玉门关，在外族叩关的时候，也会组织乡勇前去协助防守，曹家的曹全因此名扬边陲，可惜……”

关羽好像有点明白了，“曹全还在狱中吧？”

赵咨点点头，“曹全本为文官，奈何智勇双全，曾经率领玉门关老卒杀败鄯善国来犯之敌，赢得了赫赫声名。”

“后来曹全不满上官贪赃枉法，反为此事被告了个随意插手边关军事，还算曹家的力量不小，那些人不敢下死手，曹全的性命才得保。”

关羽正色道，“赵使君，某正想征用曹全，他所犯之事，正好可以在出征西域时将功赎罪。”

赵咨欣慰地直点头，“这样最好，既然说曹全插手军事，就给他名正言顺参与军事的机会。”

曹全被放出来的时候满面红润，一点都没有刚从牢狱中出来的模样。

这很正常。

曹家是敦煌豪族，又遇上赵咨这个欣赏他的太守，所谓牢狱之灾，不过是行动不便，幽居读书罢了。

曹全听到关羽要征用自己，眼睛里射出寒光，“关特使，我期待这一天久矣！”

“这些年鄯善王真达一直对我大汉贼心不死，妄图蛇吞象，染指我大汉疆土！这些域外小国早就该彻底消失！”

“陛下英明，总算下定决心平复他们。”

赵咨叹息道，“朝廷日渐衰落，还是羽林郎将刘备刘玄德，承诺不占用大汉的兵卒钱粮，才争取到这个机会。”

曹全沉默了很久，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可怜玉门关的老卒，还有西域都护府的汉民，心中对大汉无比忠诚，日夜盼望汉军重临西域。”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时刻面临这些异族的欺凌，现在还剩几人？”

难怪曹全郁闷。

当军人为了祖国献出全部的忠诚，却被朝廷遗忘在万里之外的异地他乡，任其自生自灭。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这样的结局，不知对大汉的朝廷，还能有几分忠诚？

连赵咨这种守礼之人，从他的语气中，都能听出对朝廷的不满，何况曹全他们久居边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