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天下1639第二百四十五章 三千里江山
大概张守言自己都没有料到过,大楚立国才几年时间,自己就成为了周边各国重点研究的对象。
用后世的话来讲,这就是各国都对它进行了一种较为原始的人物侧写。
而引发这种群体效应的根源,是大楚在建国两年之后,仅用两个月时间就完成了跨海攻灭扶桑的军事行动。
对于中原王朝周边各国来说,他们认为攻灭扶桑是中原王朝最难以实施和完成的行动。
扶桑向来是东亚封建藩国中实力数一数二的存在。
跨海攻略扶桑的难度,甚至要远超占据整个北方草原的军事行动。
可刚刚建立的大楚,一上来就把最难的关卡轻松攻克。
而更让这些周边各国瑟瑟发抖的,是张守言直接将扶桑四岛纳入大楚管辖的举措。
由此周边各国可以推断出,楚帝张守言大概率是一个比元世祖忽必烈还要执着于扩张领土的存在。
南掌作为长期受到缅甸、暹罗、安南等国攻击欺压的国度,历代国王和贵族们天生就有一种不安全感。
而历史上唯一能让他们感到安全的,就是来自于中原爸爸的爱护和庇护。
可南掌的中兴之主索林那旺萨却悲哀的发现,如今的中原新爸爸却对儿子们的领地和法统都拥有极大的兴趣。
所以当莫敬耀这个家伙想要内附大楚的消息传到南掌,索林那旺萨当即立断主动联系了安南郑主。
索林那旺萨更是承诺郑主,只要郑朝军队拦住了大楚南下部队,南掌便会攻击大楚军队的后路。
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人都知道。
对于南方各国的反应,大楚都督府也做过推演。
刚好卡在楚军进攻路线侧后方的南掌更是都都督府推演的重点之一。
根据这几年深入南掌各地的大楚商人带回来的情报综合分析,都督府推断南掌所能的动员兵力在两万到四万人之间。
这还是在都督府判断缅甸、暹罗承诺不对南掌落井下石的前提下,南掌所能调动征集的全部兵力。
应皇帝的要求,都督府甚至进行了楚军面对中南半岛六国联军的战争推演。
在那几次推演中,楚军南下部队面对的是安南南北联军、南掌军、缅甸军、暹罗军和占城军的多方围攻。
对于南掌偷袭贺千川所部侧后,甚至深入云南境内断绝楚军后路的情况,都督府都有详细的战争预桉。
以四川白杆兵为主加以招募的湘西、川边、滇南生苗兵改编成的大楚守备第九师,在一八九师开拔向南的时候,也悄然开拔潜往与南掌的交界处。
在之前的几年中,大楚通过南洋贸易活动作掩护,在中南各国都设置了军情分支机构。
但凡各国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通过电波的传递,楚军下一秒就会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以索林那旺萨正在悄然的聚集军队?”张守言将电报纸轻飘飘的扔在了龙桉上,“在南掌的分支机构有没有因此暴露?”
都督府军情部门的回报官员立即摇头否认。
“陛下,南掌国内我们设立的情报机构是一座佛寺,供奉着一丈高的纯玻璃制琉璃药师佛,就连索林那旺萨都经常来寺中参拜。”
“我们的几名情报人员很少与外界联系,而且这个消息是索林那旺萨自己来寺里占卜凶吉时透露的。我们的情报人员在替他占卜之后,马上当着他的面封闭了寺里,主动让索林那旺萨的士兵围住寺庙直到战争结束为止。”
“如此说来,我们的敌人又多了一个,”张守言笑了笑,旋即摇摇头,“不对,是明面上的敌人又多了一个,而潜在的敌人却多了两个。”
“看来中南各国早就在串联,没有暹罗和缅甸的点头,索林那旺萨绝对不敢全力北向。”
“来就来吧!去电告诉贺千川按照既定的预桉去做。在安南他是羊攻部队,但在南掌他就是主角,”张守言对着身边的黄彪道,“让孟继堂和贺千川好生展示一下大楚铁军的威风。”
“此战之后,朕不许南部各国再有直视大楚的勇气!”
处理完军务,张守言由候在武英殿外的徐宝陪着前往太极殿。
离开武英殿范围之后,徐宝这才开口提醒张守言。
“陛下,朝鲜王派来的新使臣在圣德殿原养心殿候了有一个多时辰了,陛下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张守言拍拍脑门,他还真的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
“这个使臣是不是姓金?似乎是金立郑的子侄辈。”
“回陛下,这个金可兴正是朝鲜左议政金某的堂侄。”
“呵呵,”张守言微晒一声,“金立郑这几年似乎被那姜氏压制得不轻。在南方领兵的朝鲜王舅父姜客邈甚至还在谋取兼任右议政一职?”
“正是,”徐宝回想了一下朝鲜方面的信息,“那个姜客邈打仗不行,但玩起争权夺利却有些不俗。”
“只不过金立郑之所以对姜氏对让,大概是看到朝鲜王已经十五岁,有些担心朝鲜王亲政后清算自己的缘故。”
张守言一边前行一边否定了徐宝的想法。
“在朕的操持下,朝鲜实际南北两分。为了保证朕不会偏心北方,姜氏王太后是不敢对金氏落井下石的。”
“这一点,金立郑心知肚明。他的亲侄女在朕的宫中为嫔,所以姜氏虽然想专权,但总会给他留一分颜面。”
徐宝笑了笑:“这是怕金嫔知道了给陛下吹枕边风么?”
“但朕要的......,”张守言忽然停下脚步,笑容变得神秘起来,“就是这个枕边风!”
“你去传旨,让金可兴先去长春宫去拜谒金嫔。好歹他们也是堂亲,叙一下亲情也能稍解金嫔思乡之苦。至于见朕的事,往后再说吧。”
“遵旨。”
.....
从朝鲜敬上来华美瓷器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飞扬的碎片让坐在一边的金可兴吓了一跳。
“娘娘息怒,下臣可是有什么罪过?”
斜躺在软塌上的金叶花冷冷的看了自己这位远方堂哥一眼,慢慢的抚摸着自己微隆的小腹,把自己的怒气压下去了一些。
“罪过?”
金嫔冷笑一声。
“叔父这个左议政都快被姜氏给架空了,消息传到北京来,连我都在宫里没脸!”
听到这个话,金可兴苦着脸低头回禀。
“堂叔也是没有法子,王上眼看就要亲政了,退让一些也是为了咱们家的长久为计。只要娘娘在北京好好的,姜氏不敢真对咱们家如何的。”
“我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