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烈倾斜的驾驶台,如同倒垃圾一般,把这些人倒进了船尾后方的海里。
惊恐的福克死死的抓住了一根绳子,如同被放起的风筝,在赫克托号后方五六米的空中飘浮。
他的丝质长裤只剩下了半截,满是长毛的大腿在风中凌乱。
剩下的半截裤子被他的副官哀嚎着扯着,一起掉进了大海。
失去了尾舵的赫克托号,喝醉酒了一般,不再直线行进,而是撒欢的绕起了圈子。
钱林和王昌年都出身山东海民其实就是走私海盗,全家曾被阿巴泰大军俘虏,在带往辽东的途中被张守言解救。
张名振麾下二十二艘炮舰的舰长中,其中有十七人都是前山东海客。
他们都是楚军舰队中皇室的亲重之臣。
王昌年指挥着炮舰降速,来到另一侧,用左舷炮群又来了一轮齐射。
而遂宁号则在外侧警戒,没有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咸宁号左舷炮群的这次攻击,三十多门火炮中有八发命中赫克托号。
剧烈的爆炸声中,整个赫克托号的甲板、桅杆、和半个上半部船体都消失不见。
赫克托号只剩下大半个躯壳在飘浮。
来自咸宁号的第三轮炮击刚开始,一发十厘米口径的炮弹正中赫克托号的火药库。
滚滚黑色浓烟瞬间升起百米高,橘红色的火焰在黑云中翻滚,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扫过了五百米的咸宁号甲板,弄得楚军水手满脸满身的海腥味和……血腥味。
“老王,搞完了就走吧!”
王昌年的对讲机里传来了钱林得声音,“老曾好运气啊,尹宁号在西南二十海里发现了雄鹿号和四叶草号。咱们得赶过去。”
王昌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一马当先的把风帆都升了起来,与遂宁号争先抢后的向西南方杀去。
镜头回到澎湖战场。
第二舰队的各种战船靠满了澎湖列岛的海岸。
驻守岛上的荷兰兵不过五十人,勉强组成了一个火枪长矛方阵。
而他们的对手则是超过二百人的同等方阵。
火枪、长矛和铁制胸甲,甚至双方的长相都差不多。
这是一只被郑家长期雇佣的荷兰雇佣军,现在吃的是大楚的雇佣薪资。
双方还有不少人都是熟人,但在三十年战争中这些雇佣兵早就熟悉了这种混乱情况,故而一点怪异的感觉都没有。
战场上拿起武器互相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放下武器后又可以勾肩搭背一起混酒馆花街。
“我们投降!”
岛上的雇佣兵队长举起白旗走了过来。
“我们希望得到符合绅士一样的待遇,保留我们的财富和武器,不然我们会选择有尊严的战死!”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部分脑子僵化的欧洲人,而是海贼出身的第二舰队官兵。
一个楚军鸟船哨长不耐烦的对翻译挥挥手:“让他们把武器捡起来,劳资成全他们的尊严!”
面对战船上的火炮,雇佣兵们很快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让东印度公司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