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言差点没被孙传庭气笑,这老头忒不要脸了!
延安府有民壮么?
当然有!
几万都不止。
就是他们打的不是朝廷的旗号,各自占据了很多山头讨生活。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张守言一路飞奔,在平阳府遇到了前来传旨的官员,接任保定总督一职。
一万骑兵转向东方保定方向,但从这一日开始,张守言的前进速度变得极慢。
同时他派出信使,让残存的河北、山东兵马齐聚保定、河间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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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僻静的小院。
周延儒阴沉的声音澹澹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张守言已然出任保定总督,某这个首辅只等他捷报传来,便可拿下问罪。”
他笑着看向了朱纯臣:“张守言还兼着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看来成国公的好日子也不久了。”
朱纯臣脸色铁青抿茶不语,他也怀疑这是皇帝在为清除自己而做的准备。
杜勋公鸭似的嗓子也跟着笑了几声:“皇后如今在帮太子选妃,张刘氏已经被召见了好几次,张家的三姑娘原本听说要赏个选侍,可最近风声又有变化,这太子妃正位也不是不可能啊!”
“呵呵呵呵,等各位忽然发现看不到我的时候,便是陛下已经开始动手了。”骆养性笑的凄凉,若是崇祯皇帝开始动这些人,掌控锦衣卫的他肯定是第一个被处理掉的。
周延儒将茶盏重重一放:“诸位,再也犹豫不得了!”
陈演和杜勋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杜勋眼中的凶芒逐渐炙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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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伴的身子怎么样了?”
皇帝刚从前朝回来,刚进乾清宫便问了杜勋一句。
“回皇爷的话,王公公怕是吃坏了些东西,还需过几日才能上值呢!”
崇祯一边换衣裳,一边吩咐杜勋。
“叫太医去瞧瞧他,毕竟年岁也不小了。”
“奴婢遵旨。”
见杜勋叫人传太医,皇帝又问他。
“今日内阁值班的是哪位阁相?”
“回皇爷的话,今儿是陈相值夜。”
崇祯让人取过几十份奏折,又打发人去通知皇后。
“今儿歇皇后那,待朕看过这些奏折就过去。”
杜勋低头应了,眼珠子转了几转,亲自去了坤宁宫传话。
周皇后得到杜勋的传话,一边让人收拾房间,一边又叫身边的嬷嬷给崇祯送碗汤过去。
夫妻这些年,她早习惯了晚上备些提神的汤给皇帝用。
别家进食到御前,都要验过才能进内。
而皇帝发过话,唯独皇后的东西不用!
那嬷嬷也是个谨慎的,一直悄眼看着皇帝吃了几口汤,这才安心的退了出来。
偌大的书房内,就剩下了在看奏章的皇帝和侍立一边的杜勋。
崇祯十六年三月十八日夜,亥时过后,沉寂的紫禁城忽然沸腾了起来。
皇宫中的大钟被勐然敲响,震碎了满京城人的梦。
历史上持续到了十七年的崇祯年号,在这一夜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