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
“回皇爷的话,张三姑娘今年三月满了十四。”
崇祯忽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直接往皇后的寝宫行去。
“太子已经十三,似乎到了该筹备的时候。便是正位不行,一个选侍朕倒不会吝啬赏下去。就看他张信之能不能守得住本心了。”
王承恩笑着奉承:“张家人口单薄,上头没有正经的长辈,算起来就刘大人一个老丈人。有刘大人教导着,应该差不了。”
崇祯脚步顿了一下,忽然笑了一笑。
“朕给刘理顺找了一个麻烦女婿,说起来朕倒觉着亏了他不少。大伴,你说刘理顺一个正五品教训从二品的女婿,会不会有些吃亏?”
王承恩笑着凑趣。
“奴婢想着,那场面一定精彩。”
“着翰林学士刘理顺,晋升太子宾客兼詹事府少詹事,从后日开始给太子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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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心中一凛,这才知道皇爷心里其实把张守言的事看得极重。
翰林学士超擢任用确有先例,但从正五品连升四级到正三品东宫宾客的,却极为少见。
“可惜孙传庭太老,洪承畴战殇明廷以为的,还不知他投敌了,否则朕用人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
崇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方,眼色晦暗不明。
刘锦绮的银子给的足,这通过通政司夹带的信件也就传递得快。
可惜大明为了节约而解雇了大部分的邮递员,南北传信从此麻烦了很多,更惹得一位李姓邮递员直接与大明最后来了一记玉石俱焚。
张守言收到夫人的信包是在三日之后。
“信里没什么奥妙,”张守言放下了书信,又把玩起了这柄团扇。
“难道真是夫人想念我了?”
张守言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刘锦绮虽然文青了一些,但却不是普通女子,所以这把团扇.......。
“嗯,鸳鸯?”
张守言的脸色古怪了起来。
“锦绮不是从小就不喜欢鸟雀么?嫁衣、首饰上半点鸟雀的影子都没有,向来只爱连理枝、双飞蝶,怎会绣了一对鸳鸯?”
鸳鸯、杨柳?
张守言正百思不得其解,旁边的董小宛忍不住带着酸味剜了他一眼。
“夫人是指羌笛何须怨鸳杨柳】,爷怎么今日傻了?”
张守言恍然大悟:“春风不度玉门关!”
“玉门关!陕西行都司!”
“怎么会忽然降了爷两品?”陈圆圆不忿起来,“那些银子运不走,是他姓骆的没本事,怎么还怨到爷身上来了?照我说,就不该让这么多银子出来。”
董小宛拿起刘锦绮的信也仔细看了两遍,不解的摇摇头:“夫人就是没说,爷是什么罪名?只降了两品,也应该不是什么大罪过。”
“呵呵,你们啊,夫人来信里已经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你们却看不明白。”
张守言拿过了刘锦绮的信,指了指几处与董小宛、陈圆圆看。
“夫人说了堂妹的婚事,一连问了我三户人家如何,所以这罪过怕是从小妹身上来的。”
“三姑娘身上?”
董小宛和陈圆圆都不解起来,若是二姑娘张月杏惹了事她们还信上三分,可张雪梅素来文静,怎么可能惹出让堂兄贬官的麻烦来。
“不是雪梅,怕是为二叔服丧的事,孝道有亏,这种事向来可大可小,取决权完全在皇帝手里,我猜吏部堪核的文书怕是不日就要到了。”
“那爷准备上书自辩?”
“辩个鬼,”张守言冷笑一声,“皇帝等不到我的自辩折子的,大明的官我正好做腻味了。”
“宝儿,”
正在外面听墙根的甘宝儿下意识的大声应了一句。
张守言笑骂道:“别听墙根了,从今日开始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回一趟武陵祭祖,然后直接回临桃。”
董小宛有些失望:“不该是回苏州么?”
陈圆圆捂嘴大笑:“姐姐却是个傻子,爷早把我们的籍贯户凭改在临桃了,你我如今都是秦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