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还请见谅,某对此另有看法……”
郑会道,“杜公请讲!”
杜陵对徐偃拜了一拜,“徐博士还请见谅……”
随即他就抬起身走到堂中道,“某以为那云阳侯行此时实则并无回长安之意,而是在向陛下表忠心……”
“呵呵!”
杜陵还没有说完,那徐偃已然冷笑出声。
杜陵转过身来对徐偃道,“徐公以为陵有何不当之处否……”
徐偃扶掌起身道,“听杜夫子的意思是以为那张越孺子不愿意回长安,难道此子还想一辈子呆在西域吃沙子不成……”
杜陵没有在乎徐偃的讽刺,整了整衣冠,“诸公,陵以为那张越恐怕确有长驻西域的打算……”
“张越为何明知陛下不会答应他的奏请,还要上奏此事,分明在向陛下表忠……以示其绝无二心之意……这更是表明了此子分明在图谋西域……”
郑会此时听着听着也忍不住摇头。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张越孺子竟然有如此枭雄之志。
“诸公还请查之!”杜陵说完对着众人又是一拜。
郑会道,“杜公是否太过危言耸听,张越不过一黄口孺子,安能有如此野心……即使他据有西域又如何,岂能挡吾大汉一击!”
“郑公所言甚是!”其余诸人皆是纷纷附和郑会之言。
在众人看来,杜陵却是是危言耸听了。
张越如今不过是一个比两千石的西域营田都尉而已。
手中兵不过三千,民不过两万!如何敢有背汉自立之心。
“杜公威严耸听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杜陵也不生气也不辩解,只是在一旁安坐。
后续众人讨论之时,他也不发一言,似乎今日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待到结束,他独自走出了博望苑。
将要踏出宫门时,却见一人急步追了上来。
来人却是他的好友傅介子。
“杜公走的为何如此之急,今夜诸贤制酒高会……”
杜陵拍了拍手,微微一笑,“诸贤?呵呵,竖子不足与谋……此辈皆冢中枯骨,傅兄亦当远离才是……”
接着他又叹息一声,“吾恐太子殿下,终有一日被彼辈所害啊……”
傅介子闻言一愣,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当他反应过来时,杜陵已是出了宫门走远了。
傅介子,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对着杜陵远去的身影一拜,起身后往博望苑的方向看了看,随即也出了宫门家去了。
……
宣室殿中,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不知不觉已然批阅到了张越所呈递的奏书。
“来人,命公孙贺来见朕!”
一名小黄门匆匆而去,正好公孙贺收到典属国递交来的西域诸国奏请。
他不敢擅专,也正好向宣室殿而来,是以不过区区一刻钟,他就赶到了宣室殿。
“拜见陛下!”公孙贺举手躬身一拜!
皇帝对公孙贺的早到似乎并不意外。
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公孙贺,“丞相坐吧!”
“谢陛下!”
皇帝面上并无表情,只是一边示意身旁的侍者把张越的奏书递给公孙贺,一边貌似随意的问道。
“丞相此来可是为了西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