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屈从,导致曹昂的双眼都浸满了泪水!
这是屈辱的泪水!这是无声的反抗的泪水……
“据悉这孙儿已经让诸多先生教无可教?”
皇甫蒿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绝世美男,啧啧称奇。
“这孙子实在顽劣,让数位先生饮恨而走,惭愧惭愧。”
虽然有骂人的嫌疑,但谁都能听得出曹蒿发自内心的高兴!
憋!憋住!
眼前的两个老头,一个是亲爷爷,一个是绝世良将。
谁都有资格叫自己孙子……
虽然早已接受了这一事实,但倔强的曹昂依然没让泪水流出。
这是一个男人最后的荣耀!
看着眼前的老头,被后世列入武成王庙六十四将,武庙七十二将之一的传奇人物。
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双眼睛带着浓厚的沧桑之意,齐胸美髯端的是豪气凌云。
“也罢,在这皇陵镇守,也确实有些无聊,巨高可择日将孙儿送来,吾就当收个关门弟子了。”
“如此甚好!那就劳烦义真了!”
曹蒿大喜,连忙接过皇甫蒿怀中的曹昂,一把扔下地。
“还不快些多谢你皇甫爷爷!”
“多谢……老师?”
曹昂大喜,终于不用叫爷爷了!
“啪……”
一巴掌扇了过来,曹昂摸着头纳闷的看着曹蒿。
“老师岂是你能叫的?叫爷爷!”
“呜呜呜……多谢爷爷……”
五日后,曹昂在曹蒿的陪伴下,又一次来到皇陵。
看着马车上大包小包的行李,曹昂知道,这下!至少得一个月以后再回家了!
“孩儿,在此地定要听从你皇甫爷爷的教导。不可造次!”
曹蒿摸着曹昂的头,一脸慈祥。
“放心吧爷爷,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都十岁了!”
曹昂故意挺起胸膛,虽然胸膛还不够大,但是至少鼻孔朝天了。
“莫做儿女态,每月月初可回府三日。”
皇甫蒿拍了拍曹蒿,他也是有孙儿的人,当然知道曹蒿的不舍得。
“昂儿虽不用拜师,但该有的行程也是要有的。”
曹蒿拉着曹昂的小手,对皇甫蒿行了一个大礼。
没等皇甫蒿说话,曹蒿已经上了手。
帮曹昂整理好衣冠后示意下人端来水盆。
皇甫蒿见状躲不过了,只好苦笑着将手正反各洗一次。
曹昂赶紧学着皇甫蒿的动作重复。
进了房间后,曹昂撅着屁股对着孔老夫子的画像叩拜,然后转移屁股的方向对着皇甫蒿又一次叩拜。
三叩首之后从怀中掏出投师帖子双手奉上。
皇甫蒿笑着拿在手中,又从曹蒿手中接过篮子中的六礼。
因为不是正式的拜师,所以皇甫蒿也没回礼。
接过曹昂手中的茶后,轻抿一口随手放下。
“你祖父坚持要为你起表字,今日便遂了他的意。”
“你乃曹家大郎,当用一个子字,謇吾法夫前脩兮,非世俗之所服。”
“吾观你非世俗之人,成年后定当有一番作为,汝当努力超越先贤。如此便取脩字,曹子脩,如何?”
皇甫蒿转头看了看曹蒿,见他含笑不语,便起身将曹昂扶起。
“谢谢皇甫爷爷厚爱!”
跟着皇甫蒿的手站起身来,曹昂恍然大悟,我这是有字了?
曹子脩?
这辈子还叫这倒霉名字?
……
曹蒿走了,曹昂被安排在皇甫蒿的隔壁房间。
每天凌晨五点钟必须起床,陪皇甫蒿练剑。
练完剑后,几名强壮的士兵就会出现,接着便狞笑着把曹昂提走。
跟着军队操练完毕后,曹昂再一次被拎回皇甫蒿房间。
上午两个时辰的学习,下午两个时辰的学习。
布置作业,晚上八点钟之前必须上床睡觉。
作业写不完,明天的操练加倍!
惨不忍睹的一个月,开始了!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子脩,说一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第一堂课,孙子兵法。
这也是皇甫蒿一直奉为经典的名著。
听曹蒿说,曹昂读过几次孙子兵法后,皇甫蒿便有了考效的心思。
看着累趴在桌子上的曹昂,皇甫蒿微笑不语。
“皇甫爷爷,孙子教导我们,打架是天大的事儿,不像逛青楼,这次遇不到心仪的姑娘,还有下次。打架要死人的,死了就再也不能去青楼找相好的姑娘了。它关乎着国家存亡……”
曹昂挣扎着站起身来,浑身骨头被那群老兵痞折腾的快散架了……
“那!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又如何解释?”
皇甫蒿阴寒的声音传来,可是曹昂依然在努力适应着浑身快散架的骨头,没有抬头看皇甫蒿的样子。
“打架这种事关系着生死,千万别当圣母婊!我要是强大到谁也不行,就装!装的越虚越好,就算是过去打架,我也假装旅旅游,逛逛街,我想扇他左脸,就非在他右胳膊上打两巴掌,我要爆他菊花,非得扇他右脸,就是……让敌人搞不清楚状况……吧?”
曹昂继续努力撑着,胳膊好酸,那石墩可真沉啊!
我一个十岁的孩子,那帮老杀才居然让我提五十次!
太过分了!
“呼哧……呼哧……”
脑袋上一股又一股的喘气声传来,曹昂缓缓抬起了头。
只见皇甫蒿鼻孔一张一合,呼吸紧促,脸色潮红,脑门上渗出丝丝汗渍。
手中的藤条颤颤巍巍,眼睛死死盯着曹昂的屁股。
“糟了!”
“你这竖子!端的不为人子……”
……
呵呵!开学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