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似乎与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里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的迹象。
听着四起的笑声,孙正伦忽然觉得有些刺耳。一进考场就吐,怎么会有人得如此荒唐的病。
荒唐......忽的,孙正伦猛地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胸膛快速起伏,莫非这病根本就是假的!
秦墨没吐的消息并未引起什么太多人注意,毕竟是病就会好,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可是南直隶的乡试,能不能考中还不一定呢。
翌日天明,巳时一到,梆子一敲,铜锣一震,放题!
哗啦哗啦的诗卷发下来,第一道四书大题写着。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欲仁则斯仁至.....”
第一句取自四书里的大学,意思是每样东西都有根本有枝末,每件事情都有开始有终结。
第二句则取自论语,意思是我想达到仁,就能达到仁。
后面的不用看了,与记忆里的大差不差。
秦墨原身本就有九年的备考历史,解题经验丰厚,已经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秦墨从小随着祖父学中医,也是读过千字文、菜根谭、四书五经。
即使后来选择了外科,但底子仍旧在。
外加上现世里那胖胖的同事朋友无时无刻输送他对偶像徐祯卿的崇拜,以至于秦墨对徐祯卿生平履历了解甚深。
其中包括徐祯卿弘治十四年南直隶乡试中举,以及考题。听的多了,偶尔没事查了查,印象就更深刻了。
提前准备好的秦墨宛若神助,直接将准备好的解题全都写了下来。
撰写诗卷需要用标准的馆阁体,秦墨写得倒还凑合,勉强合格,说不上来出彩。将近半年没动笔,实在有些生疏。
答完所有题目后,秦墨将密密麻麻的试卷摆放好,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见天还没黑正准备眯一会坐等收卷。
忽的听见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声,秦墨猛地蚌埠住了。
这乡试一共考九天,三天一场,提前一天入场,收卷后延迟一天出场。答题的时间只有一整天,其实并不算宽裕。
发的蜡烛其实就是给那些写不完的学子快天黑后照明所用,这号舍南向成排,每一排都隔开大门上锁。
长一点的号舍一排大概有近百间,短一点的也有五六十间,密密麻麻的挤在一长条的空间里。
巷口写着号舍的字号,以及留通行所用的号灯与水缸,供夜间出恭所用。厕所就在巷子口,要上厕所只能打报告。
每个考生手里都有一块牌子,一面写着入静,一面写着出恭。打报告不能出声,只能举牌。
对于与自己一同待在一个大号舍的几个邻居,秦墨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从来没想到过,竟是有人考试打枪?
麻了,好家伙!思绪不通直接物理疏通是吧?
若不是害怕被判作弊,秦墨真想站起伸头过去瞧瞧。到底是谁的部将,竟是如此勇猛?
是个人才啊!眼看着交卷时间将至,属于是合理利用贤者时间刺激大脑了。
隔壁的贾云居人都傻了,待在秦墨小号旁本就担惊受怕,结果好家伙,隔壁出了一尊大神。
听着隔壁冲刺的声音,大冤种贾云居提着笔思绪全无,嘴唇都在发抖,眼圈一红,直他娘!
什么卧龙凤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