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京龙吟餐馆。
陈彻早早的来到龙吟,他静静地坐在橘政宗经常坐的包厢内,这里的风景的确一绝,透过落地窗能够看到整个东京的景色。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直接起身来到门外,当他刚来到门口时,就看见了源稚生。
源稚生看见陈彻出来,下意识的鞠躬,秀丽的长发似湖畔的杨柳枝低垂在半空。
“兄长。”
陈彻不由的打量了一下源稚生,干净利落的纯黑色风衣,俊俏的脸蛋也是非常帅气,肌肤似沾染秋水的玉石,白净又温润。
“不要拘谨,先进来吧。”
源稚生点头,他下意识的将手递出去,陈彻也熟练的拉着他的手。
“休息的怎么样?”
“回兄长,休息的很好。”
陈彻笑了笑说:“那就好,你这次可是要御驾亲征。”
“本来应该是兄长去才对。”源稚生说:“如果是兄长去的话更好。”
陈彻却说:“我重伤未愈,不宜上阵,而且你不要总是想将一切功劳都让给我,就像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在车里对你说的那样,我们是兄弟,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做大家长,那么你一定不要因为我放弃,我们之间本就不应该掺杂名利。”
“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要喊我兄长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源稚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称呼上不能逾越,您毕竟是未来的大家长。”
“那就这样吧。”
陈彻没有强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在相处中不知不觉改变的。
“本家派去了许多精英,大阪应该还能坚持一天,中午你就前往大阪斩鬼。”
陈彻与源稚生来到包厢,两人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听政宗先生说,这里是你来到东京吃的第一个餐馆?”
“是的。”源稚生也是怀念的环顾眼前的包厢说:“这里是政宗先生最喜爱的餐馆,他总是会带我来这里吃饭。”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才十几岁,我自小就生活在山里,大城市对于我来说,就算是一盏灯都是新奇的。”
陈彻笑道;“山里没有灯吗?”
源稚生似乎也觉得好笑,他说:“不是没有灯,而是那种非常老式的像是蛇的灯,我们用灯都是将灯挂在横梁上,灯像是蛇低垂的头一样,尾巴是开关,拉一下就会亮。”
“听起来很有趣。”
“其实并不有趣。”源稚生幽幽的说:“山里只要下雨就会断电,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是源家的孩子,我一心想要读书,然后考上大学,走出这座深山,所以我很讨厌那盏一下雨就亮不起来灯。”
“你是源氏的皇子,任何一所大学都不会拒绝你。”
“是啊,我是源氏的皇子,任何一所大学都不会拒绝我。”源稚生轻声说:“但我不想去上大学了,我甚至会想自己从未走出那座深山。”
源稚生时常会梦到那座山,山里的学校,山里的神社,山里的老家以及山里的枯井。
他每次醒过来时都会感觉现实才是一场梦,他被困在这个梦里,一直走不出来。
“你救了很多人不是吗?”陈彻拿出了一叠信件推到源稚生的面前说:“这里是那些被你救的人写给你的信。”
源稚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原来还会有人给他写信,他有些不敢去看那些信,但陈彻的目光在鼓励他,他知道陈彻是想开导他,他伸手拿起一份信,但最终还是没有拆开。
他将信推回给陈彻说:“我不是为了被人感谢才做这些的,这是【大义】兄长,大义就是应该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去做的事情,这并不值得感谢。”
陈彻没有固执的非要源稚生看这些信,他说:“为了大义你付出了很多。”
源稚生低头说:“如果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成为英雄的话,那么世界上就没有懦夫了。”
“我听政宗先生说你以前一直都梦想成为正义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