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白家庄内早已没了之前的犬吠声,连半点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几乎与乱坟岗上一般,阴气森森。
我和问越往里走越是感觉心头发慌,不由往白村长家门紧赶而去。
“卧槽!什么东西…”
因为自己走得太急,加上担心曹小蛮他们的安危,一下乱了方寸,并没有注意到脚底下,结果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看,却让我浑身打了冷颤。
问心同时也注意到我们脚底下的东西了,原本英俊非凡的鸡蛋脸,却也跟着变了色彩。
“人骨,好多人骨”
我看了一眼周围,倒抽冷气惊道,感觉连自己身体都在发抖。
打眼看去,地上躺满了大量尸骨,横七竖八,乱成一团。
问心眉头紧皱,开始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起这些尸骨上的布料和衣服。
许久才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些全是白家庄的村民,刚死不过两小时”。
“什么!”
听了问心的话,我一颗紧张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
仔细看了看,只见地上大部分全是衣衫褴褛的森森白骨,有男有女,甚至还有身材比较小的尸骨,不用说肯定是村内小孩留下的。
“谁特么这么丧心病狂?”
望着地上好几百具尸体,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近三百多条人命啊,两个小时之内全变成了粉艳艳的骨头。
“看他们这种死状,应该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啃光了血肉,最后才只剩下破旧衣服和尸骨!”。
见我杵立在原地愣愣发呆,问心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次开口把我拉回现实。
“九哥咱们应该赶紧找小蛮姐他们,我担心她们三人会有危险!”。
被问心这么一说,我立即恍然大悟,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一刻不停留的往白村长家里狂奔。
尽管我已经预料到事情的最后结果,但仍然还是想要求证一下,看看那个大大咧咧的大姑娘还在不在白村长家等着我们。
又或许她此刻正在和柳阴梧阳兄弟俩顽强抵抗呢?说不一定我们现在去还能来得及救人。
“小蛮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啊!”
心中一阵后怕,自己害怕那个整日里大大咧咧的大姑娘就这样没了,离我而去。
我从小就在大山深处长大,童年连个玩伴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亲人,除了死女人有时候找只黑野猪陪我玩玩,也真没什么了。
说真的,在我心中,不知不觉曹小蛮的位置已经上升到自己不可缺失的地步,我和问心是兄弟,而她就像自己的姐姐,我们虽然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胜似亲人。
一路上,入眼之处全是粉艳艳的尸骨,他们的血肉完全被啃噬得干干净净。
我刚推开白村长家门口大门,一具身材比较娇小的骨架就倒扑在我的身上。
只见白森森的颅骨中几只通体赤红的甲壳虫窜来窜去,有成年人指头那么大,隐约看去,竟然甲壳下还长有一对薄如蝉翼的翅膀。
一看见这玩意,我心中翻起滔天惊浪,连忙往问心身旁退怯。
妈的,这种害人的鬼玩意化成灰我都认识。血尳虫,在南疆十万大山时我就见夜枭子使唤过。
此虫属于群居性攻击毒虫,它们都被苗疆蛊门豢养,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犹如蝗虫过境。
那年我才七岁,幽子带我前往三岩村乱葬岗祭拜父母,好巧不巧,在半路上我就遇到过这血尳虫。
当初因为年纪小啥也不懂,自己还用手去触碰,幸好有幽子在,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再后来就是被夜枭子虏走,被他带着前往恶龙山,中途又见他使唤过两次。
时至今日,已过数十年之久,这鬼玩意在我心中的阴影依然缠绕不断。
见我脸色难看,问心手印一挥,直接将数十只染血的血尳虫尽数抹杀。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时隐时现的出现在白村长家房檐下,看上去整个人像是被一袭灰色长袍包裹,脸部更是镶带罗刹鬼面具,根本看不清身材和脸部,好似很害怕我们会认出他的身份一样。
“什么人!”
我和问心同时厉喝,不待我行动,问心步伐轻盈踏,猛然推出一掌,直逼灰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