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酒喝了很多,但大家都没有喝多,走的时候我们都还是清醒的。我平时也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那天被他们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自己父母挺有文化的。
第二天徐志国将我的身份证要了去,说是去注册公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向我提起过公司的事,直到那天你们让我看恩成公司签的合同,我才又想起还用自己的名字注册过公司。
拆迁的事村民开始都是反对的,主要是他们不愿因去楼上住,他们愿意住在有院儿的房子里,可以养鸡养猪种菜,也可以烧柴火做饭。
为这事徐志国和贺多商量过很多次,想了很多的办法,承诺村民先签协议的和先搬迁的给奖励,分房子的时候可以先挑房。徐志国私下里又给了他们亲戚关系比较近的家庭一些好处,这样才开始有人签协议搬家。村里人看到有人已经开始搬了,就害怕自己拿不到奖励,最后又挑不到好房,于是一窝蜂的都把协议签了。
也有一些死硬的村民不听话,徐志国就让我吓唬他们。遇到比较强硬的,我就故意找他们茬儿,村里的那帮小子都不是我对手。再不行就从社会上找一些小痞子,向别人家里仍两块砖头,或者在路上截到他们家人揍一顿。
就这样全村人都签了协议,开始量房子准备搬家。徐志国动老人们的心思是在丈量完房子以后,那天晚上我们俩在他家里喝酒。他对我说:
“补偿款算出来了,那五个老头老太太的补偿款加起来有200多万。”
“这么多?他们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花也花不完。”我说。
“你懂个屁,按道理他们这些钱要归村里,由村里抚养他们。”
“村里怎么个抚养?这拆迁后人都走了,再搬回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我说。
“就是,挺麻烦的一件事。这样的话一点好处捞不到,还惹一身事儿。”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问。
“也不是没有,我听说有的村拆迁的时候,将孤寡老人都送到了养老院,以后村里就不用管了。”
“这个办法好呀,哪里有养老院要他们呀?”我问。
“你明天开车拉我去一趟长田县,我的一个老战友在一家养老院里当院长,我们去问问他。”
第二天我便开车带着徐志国去了长田县的康德养老院,哪个养老院在半山腰上,开了好久的车才到。康德养老院的院长,徐志国的老战友韩军留我们在那里吃饭,吃饭的时候徐志国问起老人们进养老院的事。
“老韩呀,你们院里收不收老人呀?”徐志国喝下一口酒问。
“收,如果是我们长田当地的,符合进养老院资格的老人,上面会安排他们住进来,上面按照人头给我们拨款,不需要交钱。”
“怎么?还有需要交钱的?养老院不都是上面出钱吗?”
“有呀,长田本地的,不符合条件的想进来要交钱。外地的即便是符合条件的老人想到我们院里来,也要自己交钱。”
“那我们村有几个老人你这里收不?”
“收,看在老徐你的面子上也得收呀,来来来干一杯,我们哥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啦。”
徐志国端起酒杯喝干了剩下的酒问:
“那一个人得交多少钱?”
“现在的标准是一个人每月2000元,包括食宿和护理。平时吃药打针院里负责,但如果生病需要住院的话,要另外交钱。”
“靠,这么贵?你们是养老院还是宾馆呀!”徐志国不满意的问。
“贵什么贵呀,你别看老人们吃不多,但是一日三餐总要有吧,还有水电费要交的吧,护理费也是一大块,老人们大多行动不便,少不了要照顾他们。还要给他们洗衣服,样样费用都不少。”
“咱们是老战友,能不能便宜点?我敬你一杯。”徐志国端起酒杯说。
“老伙计,便宜不了,这是上面的规定,我这个院长当不了家。”
“那我们一次性把钱交清行不行?以后的生老病死都算你们的,我们从此以后就不再管了。”徐志国又问。
“这个办法有人提过,我们向上级也反映过。但领导说我们是国家正规养老院,目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赡养老人。所以就没批这事儿。”
听了韩军的一番解释,徐志国端起酒杯说:
“老韩,看在咱们战友的份上,你得给我想想办法,既要收下我们村的老人们,还要给我便宜点。”
韩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说:
“这样吧,我明天给上级打个申请,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减免点什么费用。”
我们在敬老院里住了一夜,后来他们两个人说了半宿的话,都是些部队里的事儿,我喝了点酒犯困就先去睡了。
第二天韩军先给上级打了个电话,请示了老人们入住养老院费用的问题,没想到上级说正好有个政策,对于外地符合政策的老人可以每人每月减免200元。韩军当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徐志国。
“那要不先填个表,办个入院手续,到时候送他们来的时候就方便了。”徐志国高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