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和张鹏飞没有接他的胖手,而是直接朝院子里停着的一辆挖掘机和三辆渣土车走了过去,耿翔宇连忙跟在后面。看到三辆渣土车中间并没有那辆肇事车辆以后,苏乐问耿翔宇:
“你总共有多少量车?”
“就这些,都在这里啦,最近没活儿,就都停在这里。”
“那辆肇事车辆不是你的?”
“哦,你是说那辆车呀,那辆车是司机朱军他自己的。”耿翔宇回答,他肥胖的身躯在太阳下站的久了已经浑身冒汗。
“这是怎么回事?”苏乐问。
“二位警官,这车也没啥好看的,咱到屋里坐会儿,凉快凉快再说。”
板房里开着空调,虽然板房的密封性能不太好,但也比外面凉快多啦。里面放着一张老板桌,桌面上都是灰尘。墙角里摆着许多的空酒瓶子,屋子里还弥漫着一种酒的酸臭味,好像是有人在这屋里吐过酒。对着门的位置是一组三件套的联邦椅,联邦椅的中间的茶几上摆着茶具,联邦椅和茶几看起来还算干净。
苏乐他们坐下后耿翔宇忙着沏茶,被苏乐阻止了。
“还是先说说那辆车的事吧。”
“我们这渣土公司呀,不是天天都有活。但是只要有活就是急活,那些项目经理整天跟催命似的。所以我们自己的车没几辆,能对付一些平时的小活就行。遇到大活都是找外面的车。”耿翔宇擦着额头上的汗解释着。
“你说那辆肇事车是朱军自己的?”
“对。我们找车也有两情况,一是其他公司的车,二就是司机自己的车。朱军这辆车是他自己买的,挂靠在我们公司,我们公司有活他就干,没活他就出去找活干。”虽然苏乐反对,但耿翔宇还是边说话边把茶沏上。
看着耿翔宇熟练的沏茶动作,苏乐本来想先找公司老板了解些情况,没想到肇事车辆竟然不是春贵公司的。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接着问下去:
“你对朱军这个人熟悉吗?”
“熟悉,我们合作两年多了,一直挺愉快的,也一直没出过什么事儿,没想到这次出了这么大事,请喝茶。”耿翔宇洗完了茶杯,倒上两杯热茶端到苏乐和张鹏飞的身前。
“那这次事故的赔偿费用是你们公司负责还是他个人负责?”
“有保险,个人不用赔钱,就是耽误干活罢了。”耿翔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
“那辆车现在在哪里?”
“车估计还在汽修厂吧,那车坏的挺严重的,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再说了,还要走保险的手续。”
“你知道在那个汽修厂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问朱军才行。”
“你最近见过朱军吗?”
“没有,处理完事故就没再联系。”
“那你现在给朱军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问问他的车在哪里。你编个理由,别说我们找过你。”苏乐说。
“好的,我现在就打。”耿翔宇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朱军的电话,打开了免提键。
“耿哥。”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小军,你的车修好了没有?”
“没有,耿哥。”
“车放哪里修的,这么慢。”
“就是老王那个宏达汽修。”
“哦,那你现在在哪儿呀?”
“没活干,我先回老家了。”
这时张鹏飞在本子上飞快的写了几个字递给耿翔宇。
“哦,你老家是哪儿的?”
“我是江北上东的呀,耿哥。”
张鹏飞在本子上又写了几个字。
“那你啥时候回来?”
“看吧,不一定呢。”
“车修好就赶紧回吧,我这里活多着呢,还等你回来干呢。”
“好吧耿哥,再说吧。”
苏乐这时朝耿翔宇点点头,示意可以结束了。于是耿翔宇说了再见,把电话挂掉。
苏乐看暂时无法找到朱军,只能继续在耿翔宇这里了解情况。
“朱军说他那天连续工作了15个多小时,是这么回事吗?”
“是,苏警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活一般都是连续干十五六个小时。没办法,只有多干才能多挣钱。”
“在工作时有休息的时间吗?”
“除非挖机停下来吃饭,大家一起休息半小时。就出事那天的那个运输距离,我们是三辆车配一台挖机,除了装车的时候,其他时间基本没空休息。”
“好吧,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以后要是想起什么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好好,有什么事你尽管打电话。”耿翔宇一直赔着笑脸把苏乐他们送出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