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公司?”张秋珍问。
“我们是安勇集团。”秘书赶紧回答。
“葬礼我是不会参加的,你们看着办吧。”张秋珍依然堵在门口。
“这些事情您放心,我们都会办好的。我还有些其他事要给您单独说说。”宣建章再次表示要进屋聊。
张秋珍又扫视了一眼宣建章、秘书以及秘书手上的礼物说:
“我不欢迎男人进我的房间,请回吧。”
宣建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张秋珍面前亮了亮说:
“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
看到宣建章掏出银行卡,张秋珍眉头皱了一下,放开了防盗门往后退了几步。
秘书见状赶紧拎着礼物进到屋里,将礼物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宣建章走近屋内发现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单元,两个卧室朝南采光还算可以,卧室的门都开着,光线穿过卧室才能到客厅,这样就使客厅看起来比较昏暗。靠里面的一间卧室有一个双人床、一排衣柜和一个老式的梳妆台。靠外面的一间卧室可以通往阳台,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但没有铺被褥,应该是很久没有人睡了。家里的家具和电气都非常老旧,看样子很久没有更新过。
“你先出去吧。”宣建章对秘书说。
秘书出去后小心的把门关上。
“张大嫂,这么多年了也没来看过您,非常抱歉。”宣建章客气的说。
“你有什么可抱歉的,郜永丰十几年不回家都不觉得抱歉。”张秋珍站在客厅的中央说话,并没有让宣建章坐的意思。
“郜先生这些年为公司做了很多工作,这次出车祸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宣建章有些尴尬的说。他望了一眼身边的油腻腻的沙发,想坐下来说话。
“对不起,请站着说吧,我不喜欢男人坐我的沙发。”张秋珍望着宣建章说,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大嫂,这是公司的一点意思,请收下。如果今后您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宣建章掏出一张名片和银行卡一起放在茶几上。
“我没什么困难,不需要和你们联系。”张秋珍说。
“您儿子近期从美国回来过吗?”宣建章问。
“给他爸爸一个样,去了美国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张秋珍谈到儿子,眼神里闪烁出光芒。
“也许孩子学习工作忙,过几年可能就好了。”宣建章安慰张秋珍说。
“无所谓,我一个过也习惯啦。”张秋珍不在乎的说。
“大嫂,这张卡里有一百万,这是我们董事长的一点意思,密码是郜先生的生日,请收好。”宣建章指着那张银行卡说。
“这么多钱?”张秋珍吃惊的说。
“比起郜先生为公司做的贡献,这点钱不算什么。”宣建章说。
“给我钱是要我做什么吗?”张秋珍望着宣建章问。
“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来看望一下大嫂。”宣建章转过身子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大嫂,你这房间收拾的可真干净呀。”
“对于你们男人来讲,就没有不干净的地方。”张秋珍大概是因为钱的数目,脸色稍微放松了一点。
“哦,你阳台上还养了花,我能去看看吗?”
“不可以,有事你就赶紧说吧。”张秋珍拒绝道。
虽然张秋珍拒绝,但宣建章依然是绕过张秋珍向阳台上走去。
阳台上摆着一排排的花盆,花盆里的五颜六色的花开得正旺,把整个阳台装点的生机盎然。阳台的角落里摆着一个破旧的柜子,宣建章不客气的走过去拉开看了看。
从阳台回来,宣建章又看了两间卧式和厨房,把能打开的柜子都看了一遍。张秋珍望着宣建章的所作所为气的脸色发青。
“嫂子,郜先生真的十年没回家了吗?”宣建章边翻边问。
“你想找什么,直接说就行,你们这些臭男人不要碰我的东西!”张秋珍生气的的大声说。
“嫂子,我不找什么,只是担心郜先生把公司的东西遗落在这里。”宣建章说。
“我这里怎么会有他的东西!”张秋珍怒不可遏的说。
“郜先生给我们说过,有些资料放到家里了。”看着愤怒的张秋珍,宣建章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说。
“我说过了,家里没有他的东西。”
宣建章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张银行卡,用手指弹了弹,用两个手指头夹着张秋珍晃了晃说:
“嫂子,我们不是外人,公司对郜先生和您都很好,希望您有什么事也别对我们隐瞒。如果您好好配合我们,这里面真的有一百万。”
张秋珍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后面的阳台上,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密码箱放到客厅的中央说:
“前几天他带来一个密码箱,说是先放在这里,过段时间再来拿。开始我不同意,让他拿走。后来他给我了五万块钱,我就同意了。”
“他说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宣建章走上前去拿起密码箱。
“我问了,他说是公司的一些文件。”
“除了这个箱子他还带回其他的东西吗?”
“没有。”
“他是几号送这个箱子回来的?”
“20号。”
“他说为什么把箱子放这里了吗?”
“我问了,他说不让我管。”
“他回来时,还说其他什么了吗?”
“他还说儿子可能不回来了,叫我保重。”
宣建章将银行卡放回到茶几上,回头笑了笑对张秋珍说:
“后续郜先生车祸的事情处理完,按正规程序还会有一些补助给您。这个箱子的资料说不定对处理车祸事故有用,能多争取写补偿呢。”
宣建章告辞以后,张秋珍赶紧打开所有的窗户通风,把宣建章碰过的所有东西都擦了一遍,把房间的地面仔仔细细的拖干净。
宣建章回到办公室把密码箱交给贺芳,然后叫人打开密码箱后发现,里面果然有他们猜测孟元明已经签署的那份文件。贺芳拿起打火机,把文件点燃,望着它全部烧成了灰烬。贺芳和宣建章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