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见到何晓慧和苏乐并没有穿警服,田珊的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引导他们在店内一角仅有的两张藤椅上坐了下来,她自己另外搬了一把三角凳坐在了何晓慧与苏乐的对面。
“你的店里真漂亮。”何晓慧既是由衷的赞叹也是为缓和一下气氛。
“花,总会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田珊勉强笑了一下。
“对,当人们看到鲜花,内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就会有所感应。”何晓慧这位见惯了罪恶和丑陋的女子,在这间小小的花店里,也变的多愁善感起来。
“我丈夫为什么被拘留?”田珊显然不想继续与警察讨论她的花,自动把话题引到了正题。
何晓慧与苏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马上说话,沉默了片刻以后,何晓慧缓慢的说:
“涉嫌杀人。”
“什么?”田珊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双眼望着何晓慧,两只眼睛在她消瘦的脸庞上显得特别的突兀。
“是的,我们怀疑他有杀人的嫌疑。”何晓慧点点头。
田珊身子晃了一下,险些从那只三条腿的凳子上倒下去。苏乐见状赶紧站起来,把自己坐的藤椅让给田珊坐,他自己坐在田珊刚才坐的凳子上。
田珊用双手捂着脸在藤椅里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幽幽的说道:
“我丈夫不可能杀人。”
“我们也希望如此,但我们找到了一些证据,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你丈夫杀人,但也有重大嫌疑。”
“证据?什么证据?”
“现在不能说。”
“你们怀疑他杀了谁?”
何晓慧望着田珊,缓慢的抬起手指想街的对面说:
“红渠水饺馆的老板。”
“啊——!”田珊下意识的一声惊呼,像是遭遇到一股寒流,她双臂紧紧的把自己抱住,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片刻之后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声叫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为什么认为不可能?”何晓慧问。
听了何晓慧的问话,田珊变的惊慌起来,拼命的摇着手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之我丈夫不可能杀人。”
“你认识红渠水饺馆的老板吗?”
“不,不,我不认识!”田珊又缩回到藤椅里,不再看向何晓慧,而是顾自的抱紧自己的身体,表现出一种防守的姿态。
望着蜷缩在藤椅里的田珊,苏乐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害怕什么。从她的肢体语言看,她说不认识红渠水饺馆的老板,明显是在撒谎。她一定是在顾及什么,也可能是在保护什么。谢原和田珊都拒不配合调查,他们似乎都在隐瞒着什么秘密。
“你如果认为你的丈夫不可能杀人,那你就不想为你的丈夫排除嫌疑吗?”何晓慧问。
“我……”田珊抬起头望着眼前架子上的花卉眼神迷离,她呆立了片刻后慢慢的用双手抱住前额,低声的说:
“对不起,我有点头痛。”
“你需要去医院吗?”何晓慧问。
“不,不需要,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田珊痛苦的说。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苏乐把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田珊,对她说如果有需要或者想告诉他们什么信息,可以随时打电话。
何晓慧和苏乐站起身告辞,田珊只是抬了一下头,并没有站起身来相送。苏乐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忘了一眼瘫在藤椅里的田珊,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难道是她?
何晓慧和苏乐离开以后,田珊快步走到花店的门口,望着街的对面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拉下了卷帘门。
回分局的路上,苏乐开着车对何晓慧说:
“何队,我觉得田珊与17号晚上进入水饺馆的那个女人的身材很像。”
“对,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很像。”
“你觉得这个田珊会和水饺馆的老板有什么关系吗?”苏乐问。
“两家的店铺虽然离的很近,但我觉得这两人从气质上看不像有什么交集的样子?”
“那谢原为什么要杀水饺馆的老板?”苏乐又问。
“你是说谢原杀水饺馆的老板是因为田珊?”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我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一定藏着许多的秘密,她柔弱的外表下不一定就是一颗柔弱的心。”苏乐开着车望着前方的道路若有所思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