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壶滴漏,夜静更深。
白发苍苍的黑左使,拖着无比虚弱的身体,在葬龙山的荒原外艰难行走。
他想要找个香火鼎盛的村镇,然后大开杀戒,杀了那个村镇所有的百姓与猪狗牛羊,以它们的血肉和精气,弥补自己如此虚弱苍老的身躯。
可他的这一段屠村之路才刚刚走到一半,就被一道白色倩影挡住了去路。
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姑娘,负手站于远方的山丘上,白裙轻纱随风摇曳,玉体芳香传荡万里。
她像是天上的仙女,偶然降临凡尘人世。一轮圆月在她脑后映照,仿佛是她仙人的光晕。万缕玉白光华洒在她的身上,更令她皎洁脱俗。
苍老的黑左使眼睛都快要看直了,他的口中不断呼喊着“白左使”这三个字,老态龙钟的身体也快速奔跑起来,向那远方的山丘跑去。
只可惜当他无限接近那座山丘之上,他抬头遥望,却忽然发现情况不对。
来者虽然也是一身白衣的女子,但却不是他口中的那个“白左使”。因为他所认识的那个白左使,眼神十分柔和,柔和如缓缓流淌的溪水。
可这位白衣女子,遮面的白色轻纱之上,却是一双无比狠辣的眼眸。
那眼眸如刀子一般锋利,再配合她那一张美丽的脸,却显得有些突兀。
像是一朵无限芬芳的花朵,当你靠近想要去闻嗅花香之际,花蕊之中便有一柄暗藏的锋刃,会瞬间取了你的性命。
苍老的黑左使立刻停了下来,距离那白衣女子数百米,试探性问道:
“你是……谁?”
白衣女子反问道:“黑左使,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你应该猜出来了。”
苍老的黑左使又问:“我所认识的白左使,绝对不是你。她哪里去了?”
白衣女子回答:“你口中的那一位,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殿主才让我继任,我现在就是白左使。”
“死了?不可能?!殿主他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也会维系她的生命。只要我按照殿主的意思去做,白左使就永远也不会死,他答应过我!”
苍老的黑左使声嘶力竭的怒吼,他忽然感觉头脑剧痛,脑袋里面的那个“东西”又在不停的震颤,搅动他的大脑神经,令他头痛欲裂。
山丘上的白衣女子,忽然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黑左使面前。
她轻飘飘的说道:“嘿嘿,殿主跟我说了,她是耍你的,你还真信了。白左使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你被耍了十几年,殿主把你当狗用了十几年。殿主还跟我说,那个白左使根本不喜欢你,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她的话传入苍老的黑左使耳中,黑左使又感觉大脑的剧痛上升好几个等级,他痛的不断晃动脑袋,想要安抚脑袋中不断震颤的那个“东西”。
他的双眼满是血丝,几乎已经鲜血染红,抬着头恶狠狠盯着白衣姑娘,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殿主派你来的?”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来的,我与你可有很大的渊源啊。”
“嗯?”苍老的黑左使猛然一惊:“你……你是谁?”
“徐雨清。”白衣女子语气平稳的回答:“你可能已经想不起这个名字了。所以我得提醒一下你,青阳镇的长河武馆,被打死的徐长河……”
“哦……我想起来了。”苍老的黑左使嘿嘿笑了:“你是那个低劣武夫的女儿?你现在傍上了殿主,所以想来找我复仇?为你父亲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