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同伴们都被押了下去,浜畑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即便匕首抵着脖子,他也不由得悲愤大喊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无冤无仇吧!”
“亏我还觉得你们是群好人!”
老者们奇怪地打量着他,如同打量傻子一样,“这船上难道有所谓的好人吗?而且你是不是太小瞧活命的诱惑了?虽说年纪越大,就越多苦痛疾病缠身,可也没谁轻易想死。”
“现在直升机和救生筏都在你们手中,我们只是拿了东西,没把你们祭天就已经很仁慈了。”
他们嘿嘿笑着,“这样吧,当你的同伴服务的时候,你就充当观众好了。”
“混蛋!!!”
大骂着的浜畑只感到眼前一黑,似乎是被套进了什么麻袋,然后就是一记落在后脑勺的重击。
等到麻袋被解开,一盆凉水泼到浜畑脸上、他浑浑噩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高高绑在了柱子上,离地至少有两米,而此刻已经是夜晚,这片泳池也变成了萤火飘舞的浴场。
“诸位亲朋好友,诸位尊敬来宾,欢迎来到“神目会”的狂欢派对。”
幡田翼以一副一本正经的脸色,以及一身如同火鸡一般很难不引人注意的奇异衣裳立于池面上倒扣的舟盆之上。
而池边黑压压的人群则是神色动作都十分僵硬,像极了在长辈面前的小孩,不得不至少表现出附和的笑脸。
“或许有人要问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举办这种派对是否合适。”
幡田翼自顾自地鼓起掌来,“问得好!”
众人脸色一黑,根本就没有人问好不好。
“人生苦短啊,我的朋友们,想想看,当你回想你的一生的时候,发现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时暗恋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她却与你毫无瓜葛,交到的朋友,也都各奔东西。”
潘田翼轻叹一声道:“世界的确很精彩,但精彩却与你无关,这样枯寂的一生,不是你们年老后回头想要看到的吧。”
众人中忽然有一个人举手说道:“那个,其实我身边的妻子,就是当年的班花,如你所见我还算年轻,而且事业有成。”
“什么!何等无耻之徒!”
幡田翼震惊地瞪大眼睛看向那个一身西装的翩翩男子,愤怒地抬手指道:“把他给我吊起来!”
“啊?你们要干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男子惊叫之时顿时就被一群人一拥而上,还没逃到门口便被剥了大半衣服只剩一条四角短裤,套着一只脚踝被倒吊在了上空,他的妻子震惊呆滞地仰头看着这一切。
潘田翼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我问一遍,你们这里没有首相吧?”
见众人战战兢兢没有反应,他微笑着道:“很好!”
随即他脸色一变训斥道:“你们知道自己和首相的差距有多大吗?那在头脑上堪称是物种上的差距,即便让你们重回过去操作一千遍一万遍,你们也不可能成为首相。”
“因为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
他端起一边小台上的水杯漱了漱口然后直接咽了下去,喉咙顿时润了很多,“但你们还是有追寻自己精彩的机会,那便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及时行乐。”
“你们只能活六十年、八十年、一百年,到点就死,绝不拖延,什么事情没做就是一件遗憾,什么事情做过了便是一项里程碑,至于社会怎样要求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众人嘴角抽搐,看了看奇装异服的潘田翼,又看了看摇曳着身上红绿薄纱、似乎极为愉悦的老头老太们,所以这就是你们变态的理由?
“当你放下了活着这项沉重的任务,而是拾起了去体验、去见证、去歌颂的念头,你便不再被你那卑渺残弱的躯体所局限了。”
幡田翼充满激情地说道:“你将成为创造你自己时代的伟人!”
说得很不错,但看看现实中呈现的结果就能惊觉这些家伙是真的疯了........
人们表情麻木,好像比起这些家伙,还是志真潤那群权贵更为靠谱,即便他们有着吃人的恶习。
这可真是一个可悲的事实,毕竟人类社会的稳定和强大需要牺牲,没有牺牲者存在的社会,不能称之为社会。
陡然间火把亮起,众人这才发现浴场那透着星光的高处已经被蒙上了一层帷帐,到处张灯结彩,只是“神目会”老者们的品味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他们硬生生地将这处静谧唯美之地布置成了像是青楼妓馆。
火把伴随着老者们奇特的舞步欢快地舞动起来,上下起伏宛若长龙。
“乌拉拉,乌拉拉......”
老者们围着人群唱动了几句感到有些不对,都神色僵硬地停下转头看向潘田翼。
潘田翼优雅地将手举到头部右侧,拍了拍道:“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