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倉摇了摇头,抱臂,“我并不这样想,他都已经洒好了糖果了。”
“总而言之,三对一,投票结果完全确定。”
浜畑转首恶狠狠地看向中牧,中牧吃惊地回望着他,然后迅速地道:“我现在也选左边,但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能分辨出来我绝对不是受人威胁以及完全失去理智不顾自我安危。”
随即中牧便被一脚踹中腿弯发出一声惨叫。
浜畑气得肥肉抖动,“现在你为自己的理智买单了吧,混蛋!”
水倉饶有兴致地看着中牧,这个年轻人实际上应该算是一个无私的坏人,现在掌舵的变成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多听听他的看法。
“我应该还处于理智的状态,中牧船助,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他笑道:“你的那票是无效票,毕竟你不是自由人没有政治权利,我说的三票中包括我的。”
中牧听闻这句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抬起头神色复杂,发觉这混账也比侦探好对付不了多少,侦探至少有时候还装作是一个好人。
“额.........”未梨恻隐之心发作,“我也投票左边好了。”
水倉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瞪大眼睛,“你在干什么,未梨?”
“因为浜畑桑实在太可怜了啊。”
“再可怜也比被凶手玩得没命好啊!”
噩耗再度传来,友田似笑非笑地举起手道:“那我也选左边。”
“你也在开玩笑吗?友田先生!”
浜畑丧气的脸一下子荣光焕发起来,得意洋洋地道:“三对一,的确是完全确定了,水倉桑。”
中牧一方面感觉肚肠绞痛,一边不忘对水倉讥讽道:“看来你的统治很不稳定啊,总统先生。”
水倉郁闷地说不出话来,咬牙这几个人却蠢得不像是能劝动的样子,他只能向左边走去。
他一边将生命之水倒进肚里一边倒在火把上,陡然涨开的火团不仅驱散了昆虫老鼠,还帮他找到了未知哭泣声的来源。
呈倒凹字在道路尽头出现的是是一片牢房,他和其他人都走近了一些,有些惊喜地看清了牢房中抽泣的人的脸,正是那些舞台上的演员。
这些戏剧演员或许是将服装留在了上面的房间,但妆却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如艺伎一般脸和脖子差异巨大,抱着一些充斥着霉臭味的秸秆在牢房中潸然落泪,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额............”
未梨有点不知道怎么称呼,最后只能道:“麦克白先、班柯先生,还有教首...........你们怎么在这,我们一直在找你们,想要问你们一点事情。”
这些人停止哭泣,抬起头似乎这时才意识到来了人,却根本没有顾是谁便惊慌道:“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侦探小队的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这样是演员动的手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未梨语气尽量放得温柔了些,“你们先冷静下来,是谁把你们关到里面的,你们有记得他的相貌吗?”
演员们只是望着她满脸惊恐,嘴里不知道在咀嚼些什么东西,像是烂面包之类。
水倉注意到牢房不过是由简陋的木栅围住,而且小门嘎吱一声一拉便开,他皱了皱眉往里面打量了一眼,转头对众人吃惊道:“见鬼!他们或许是自己把自己关到里面去的。”
浜畑将另一扇小门后打开后,也不由得震惊道:“你们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水倉借着火光很快看到了这些人全身如同鱼鳞一般的伤痕,有的结疤了,有的还猩红地豁开,有的手指根本就是蜷曲数根凝结在一起的。
他们精神恍惚,错乱,时不时地念叨或大叫,明明在舞台上曾演出那样出众,连台词都不曾错上一句。
水倉皱紧眉头在“麦克白”的怪叫中直逼他面前,抓住其肩膀犹豫了一会后,他问出了他最忧心的问题。
“舞台上的你,演的是不是我?”
“麦克白”抗拒的动作停下,愣愣地抬头凝视着他,似乎思维清醒了一些,将水倉反抓住,惊恐道:“不藤敬?别来,他们一直在!快走啊!”
不过他转而便五官扭曲,在秸秆上抓着自己的胸膛打着滚嘶鸣起来:“痛死了!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主人,放过我吧!”
“第四幕?我一定,啊——!我错了,我不是在提要求.........”
凄厉痛苦的喊声使得众人感到毛骨悚然,其他演员抱住脑袋缩在墙角、惊恐的眼睛宛若在夜与火下发光。
这些人似乎不仅是对于未知的什么充满了恐惧,甚至连同对想要得到什么信息的他们都充满了恐惧。
那是一种仿佛松鼠把自己皮毛都剥光了躺在蟒蛇面前的表情,使得众人心中战栗着一时间问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