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地愈发靠近,“怎么不说话了,中牧桑。”
中牧只得解释道:“我是签署劳务合同来的,因为无间号提供了船长助理的岗位。”
“唔,完全的外来者吗?那么我就有一个猜测了。”
听见她一步步的推理,原本一直皱眉盯着笹本打量的水倉也产生了兴趣,凑过来道:“什么猜测?”
“这艘游轮上,除了高层,船员或许也是拼凑而成。”
沐子经历过“梦乡”的事,对于这种似乎在营造什么场景的氛围再熟悉不过,“恐怕大多被约束了严格的职责范畴,譬如相互之间不许探究、上下级绝对服从之类的规定。”
“佐证是职责之内的事船员表现得极其热情,职责之外的事情表现得却很冷漠。”
中牧想到自己合同上的条例脸色微变。
未梨渐渐地感觉到红叶小姐并不那样令人害怕了,有些困惑地插话道:“没人会签署这样奇怪严苛的合同吧。”
“奇怪吗?”
沐子思忖着,伸出食指点了点唇道:“但现代社会、会社的结构不就是如此吗?随着待遇的提高,服务对象的不同,奇怪也能变得寻常,严苛也能变得合理吧。”
“不能灵活适应环境的人会被淘汰,掌握权力的人可以制定规则。”
她双目放光地盯着中牧道:“现在要请中牧桑来告诉我猜想是否正确了,我可不是船员,要兼顾服务的话,应该不在规定限定范围之内。”
中牧感到被人深入到工作内情有些难堪,但侦探小姐身份特殊,容不得他不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后点头道:“至少我的合同上有这样的限制。”
他又看了一下假船长笹本,之前好像提起过他的合同上也有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完成航程的规定。恐怕这也是他在舟茂出事后,编造出各种各样的谎言来安抚乘客船员的理由。
中牧忽的感到局势有些诡谲。
他并不是个傻子,看客人们不安的表现、听到的各种谈话以及侦探小姐的拷问就能看出客人们似乎有什么关联的秘密。
因此他大概明白凶手一直在对客人出手,并且或许只会对客人出手,他将这种感觉传递给了手下的船员,当然客人们遇袭是可怕的事,但最重要的是维持游轮的秩序。
但当知道自己或许也是受骗上船、也是“客人们”的一员时,就很糟糕了,“自己难道也会有危险吗”这种想法揪住了他的心脏。
中牧紧张地离着侦探更近了些,但她却不说话了。
沐子感到有趣地笑了起来。
虽然不过经历了自己的房间、甲板、两个案发现场以及船长室,她却有更多的推论没有说出。毕竟她只是享受发现真相的乐趣,而不是与谁为敌。
她发现了一个事实,这艘游轮上并没有谁在“掌舵”,船长并未驾船,大副从未有过,瞭望观察、审视仪表、维修检测的船员或许也并不存在。
但所有人却都坚信他人在履行应尽的职责。
她想到那些穿梭游走的、在甲板上掂锅或是将将鱼切片的船员,以及太阳伞下休憩的身影。
不过好像只要服务与被服务的人存在,船上便能继续良好运转,而船是往哪里去、会遭遇什么,则并不是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