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急转直下,虽然也不是没有预料。
“上呀,黒!”
场外传来了优美有些不甘的喊声。
剑道部众人面色阴沉,选手们惭愧地深低着头,别提“猪突卫”那般的存在,鹿儿岛外其余的两支西军强队就已经把他们撕裂。
归根到底,这只是一支一个月速速成形的队伍,除了将生以外其他的队员或许都是短板,即便是将生,水平也只是和非种子队的主将实力相近而已。
但相比他陷入苦战,对方的主将此刻还稳坐在席上,除非将生能将眼前的副将再击败,才有成功会面的可能。
将生大汗淋漓,急喘着气,只能连连招架后退,一旦想着反击时,手臂就仿佛肌肉记忆复苏了一般松弛无力,仿若他眼前正在进攻的是小酒井渉一样。
那个身影!
不能犹豫!不能软弱!
气这种东西。
他咬着牙知道必须摆脱出来,要是被拦在这种地方,可就太可笑了!
“啪!啪!啪!”
见两人再度僵持,裁判挥旗,“ENCHO!”。
延时。
不仅是如此,神奈川那边也陷入了苦战,本来队伍里女孩子就多,现在接连迎战,果然体力不支,多的不仅是队伍,还有强度。
已经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速战速决,他们才是被追着扑咬的一方。
只听见场上的观众响起一片惊呼,评审们也注目过去,只见身材瘦弱的花上稜被扫飞出去,撑了一下地才巧妙地把去势止住,但左臂已经有些耷拉下来。
他对面的是一个眼睛修长刻薄的男子,并未急着追赶。
“鱼回”御供舜!
优美的心紧张地提起,神奈川那队也如此倒霉吗,不知道为什么稜君抿着唇一直没有用学会的拔刀术,那样的话至少会有一战之力才对。
计划被全盘打乱,根本就没有沐子所期待的强运。
她目光闪烁在沐子和将生之上,急的直跺脚,只能把手拢在口边喊道:“黒、把这场赢下来!”
将生闻声只是垂了垂眸子。
之前已经输过了一场,现在这场赢了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之后和鹿儿岛交战是必输,他们整队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两负一胜,已经败北出局了。
但为什么要管这么多,他只想赢!只想赢!
将生低吼一声,陡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地在这时抡出竹刀,明明对手中塚的刀都快落在他的胴上。
剑道部众人心中一沉齐齐站起,心中惊恐地呐喊着,双眼不自觉却移开,只留下余光,大将黒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
中塚犹豫了一下,分不清谁会更快,但他还有选择。
他匆匆回刀拦在面罩前,黒的这一刀轻的奇怪,但刀锋一偏错开落在面上时依然吓得他眼皮一跳,好在由于力道过轻被裁判宣布无效。
中塚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在剑技上他逊色许多,好在对方的状态似乎不对。
剑道部众人失望地跌坐下去,心情宛若被大石压住,都有些怨恨起了裁判起来。
但将生脸上却隐隐地释然。
最关键的并不是这一刀能不能拿本,他斩脱了束缚,如同之前绝境之时向师父落刀一样。
也许有很多人比他强,但他依然能前进就好了。
犹如真田昌幸,在大名刀剑之间辗转求生,以直面一切的勇气,成就武略之名。
中段相持。
刀尖试探。
“呼喝!”
将生想起庭院里师父踏得众人胆寒的姿态,猛地上前踏步重吼,陡然荡破开了对方的架构,盯准对方惊慌的、无物防守的空当,动摇的双手竟然坚定起来,利落如同以往的一刺精准破喉。
场外的对方主将岩久也被吓了一跳,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为已经铁定拿下的对局又变得扑朔难料。
这群家伙,帝都的黑星,虽然恐怕是東军中最弱的队伍,但韧性还真是可怕。
“TsuikiAri!”
裁判判定,一会后又落旗道:“Nihonme!”
岩久喊道:“中塚!盯紧他!”
中塚额前布满了汗,在面罩中沉重地呼吸着打量对手,还没从刚才那一声气合刺剑中回过神来。
他明白大将的意思,如果不能拿下的话,就尽量消耗其体力,将黑留给大将。
中塚立刻侧刀做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不给任何机会。
对方换构的意图很明显,但将生并没有觉得不妙。
他反而趁机调整呼吸,眼神凝聚了一些,胜利不可能靠防守得到,胜利必将属于进攻者。
众人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黒藏刀于身侧,如雁般飞扑过去。
评审的老人们注意到这边的赛场。困惑而又有些烦躁,又来?
岩久想起江渡一刀未落被拿下的情景,连忙站起来喊道:“进攻!中塚!进攻!”
“呵呵!”琉原冷笑着看了岩久一眼,“优柔寡断。”
把团队放在首位的中塚听到大将的指令时便动了,但前后不一致的战术使得他此刻惊慌无比,他仓促高举竹刀朝径直冲来的黒劈下。
这一刀恐怕是他学习剑道以来最拙劣的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