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众人脸上的笑容凝固,有些不敢相信被抢先夺分。
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们的主将,針谷将生。
原本他们抱着的可是迅速奠定胜局的期待,虽说对方西军的主将的确很强,但黒,实力远超他们的黒给他们带来的应该是盲目的自信才对。
但现在两本就会下场,要是黒输掉的话,仅剩的副将荻内不一定能面对强手挽回局面,要是大好开局却以败北收尾,恐怕会难过到卧轨。
然而裁判并不会给他们缓和心情的时间,迅速挥旗示意进入第二轮。
可千万别被江渡打出胜负本!
“见鬼!前辈一定要顶住啊!”大河满头冷汗,“要是..........”
“要是出问题的话,我们可能也就止步于此。”
优美倒是看出了那家伙想干什么,对他并没有多少指责,剑道部整体的上限就在这里,如果主将不尝试着突破自己的话,即便队伍在现在苟延残喘,也会注定在之后倒下。
场外的事都在将生的注意之外,刚刚对手的穷追猛打的确很厉害。
但完全是因为破绽卖的太谨慎,才会被对方一眼看穿,如果更自然、有冲击力一些的话。
两人回到中段构对峙。
“师父!”
“别吵!”
沐子一手将紧张得不行的佐生按在坐垫上,实则比他还紧张地探头往场中喊道:“大黑啊,为师我最器重的其实是你!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师父果然最珍爱的还是黒吗?
从佐生到荻内们听到喊声顿时难以置信地转过脸来,然而师父的脸上却压根没有一丝的羞愧,甚至此刻眼中只有大将一人,根本没有他们这些区区工具人的存在。
刚才有多激动,此刻就有多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不觉间,将嫌弃的目光投过来的不仅有主办方以及摄影师,还有一些年迈老师的存在,以及琉原小次郎。
他似乎发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原本懒散的眼神忽然闪烁着精光地凝聚起来,抬头看向那个熟悉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试图蹦蹦跳跳的奇怪家伙。
他顿时感觉心中某些柔软高贵的地方被刺到了一般,狠狠眨了眨眼睛,然而一切没有变化。
错觉吗?的确,怎么可能。
唯独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出现。
他的目光从疯了般的那群人移到比分的身上,有些惊讶地皱了皱眉头,比起黒被拿分,他更加惊讶冈山的江渡竟然还没有把这群混分的家伙解决。
毕竟江渡可是有三段中上的水准,在这种业余赛里完全可以算的上是种子选手了。
“你们自己看着解决。”
琉原朝多比良随便抛下一句就离开主位朝着黑星的方向走去。
两人依然在试探。
陡然间啪的一声,黒让过冲过来的江渡,将佯攻面、斩向腰间的一刀抬开,但他朝着其面头跃劈时,江渡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于侧过脸来前便回刀于颈上,将这致命反击格住。
两人以锐利的眼神互相盯着对手,虽说没有过多的交手,但似乎已经对对方十分了解,这恐怕是因为实力相近,打法也很相同。
谁先突破常规,谁或许能斩下对方拿分,却也可能因做了不恰当的冒险,更快迅速地亏输。
于黒而言,他只需要消耗对方体力便可使队伍拿分,但江渡知道其并不会如此做。
也许是被那种兵法般的算计所感染,他在拿了一本后,却也回报般的开始了“冒险”,与强敌交手,能有两条命的时间来相惜,也只有今日了。
江渡不进反退,但相对黒而言却是在逼近,犹如借着压在肩处的竹刀下滑一般,他如同蜂鸟飞速地冲向他怀中然后一个倏然转身,刀猛地甩出直向腰间斩去,“啪!”的一声实感。
但却是先后两声,他只感觉到手上一疼。
竟然反应过来了吗?
不过他自己却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更快还是对手的黒更快。
他抬头看向面甲中黒的眼神,看不出什么分别,两人仿佛在对方身上磨剑一般推攘着用力,转头看向裁判。
三个裁判之中,两个举起了白旗,一个举起了红旗,但举起红旗的裁判犹豫了一会,落下红旗举起了白旗。
江渡心中有些失落的同时却隐隐又有些庆幸,嘴角微扬地道。
“苟延残喘不觉得难看吗,黒。”
这家伙不喜欢说话啊。
黒只是看了他一眼。
场外一片喧嚣声。
“大将!”
黑星的部员们撕心裂肺地喊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那般感动,只是脸上忐忑的心情说明了他们却也不敢特别感动。
“不愧是我的爱徒。”
沐子激动地在空中一握,如同再度抓住了一百万円的边角。
连炼士都不是,就敢误人子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