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太!快开门啊!健太!”
健太翻了个身,依然认为是猫叫,没有理会,结果下一刻响起的便是激烈的“砰砰砰”的敲门声。
他捂着耳朵,但敲门声愈发闹腾起来。
“我知道你醒着,健太!你晚上会失眠!开门啊!”
现在的猫都这么过分的吗?还可以通灵?它们是忘记了人类才是这个地球上的主人了吗!
健太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大成的犬盆里抓了一把狗粮,蜷成一团的大成睁开眼睛,奇异地看着他,只见主人拉开窗子,将心型的狗粮洒了出去,淋了翘首以盼的熊大一身。
健太呆呆矗立着,看着一身湿漉、好似落汤鸡一般的搭档,揉揉眼睛,“啊,不是猫,是熊!”
“什么猫熊的!?”
熊大脸色既恐惧又急迫,二话不说地就试图翻窗子进来,健太连忙占住窗户把他拦住,左右瞧了瞧道:“你干什么?熊大!”
“这还不明白吗?”熊大奋力地试图蹿上去往里挤,“让我进去啊!”
“可是、但是。”健太看了一眼表,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钟,“现在是半夜啊,这是什么整蛊游戏吗?Monitoring?”
“我在被人追杀啊!”
熊大紧张地四顾着低声喊道。
但健太盯着他半刻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是捧腹大笑。
熊大又急又怕又气,恨不得在他的脑门上钉上几颗螺丝,不过好在是他终于通过狭窄的窗口挤了进去。
“喂!你怎么袜子也是湿的,真是..........”
健太见他身上还在往下滴水,全部落到了榻榻米上有些埋怨,“有节目的话先通知一声啊。”随即他捂着嘴小声道:“偷偷打个电话什么的,顺便一提,你现在身上没有听筒什么的吧!”
天啦,这个蠢货!
即便是误会,这种表现也很糟糕啊!
熊大横眉怒目,攥着拳又放了下去,爬进后连忙关上窗,拉上窗帘只留了一道缝隙往外看,隐隐地可以看到两道从夜色中扫荡出来的汽车前灯,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过来。
他屏住呼吸,回头抓住健太的衣领,以参加漫才大赛的语速飞快解释道:“我去了一家很黑暗的涩谷风俗店,然后闯了大祸,有人要灭我的口,我差点就真的死了!你明白了吗?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点点头!”
“真厉害啊你!”健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急不慢地道:“上节目的前夕去那种地方,还毫不以为耻地说出来。”
“很黑暗的风俗店,是SM吗?我可是很纯洁的哦,完全听不懂,倒是你,你不在乎电视形象了吗?”
絮絮叨叨、很明显健太根本一点也没听进去,让熊大火大的是他的散漫态度。
熊大猛地将其衣领攥起,大吼道:“有人要杀我啊!!”
健太被吓了一跳,唔,主要是被突然的音量,搭档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地出色啊,虽然对其的见解很不服气,但自己好像真的又在本能地拆台,按理来说这时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
于是他点了点头。
熊大红着眼睛直瞪着他,“你相信了?”
随即熊大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当然还有一些对于搭档信任他的感动,气势全消地松开健太的衣领,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健太觉得这已经完全是让他心里发毛的演技了,真的去演晨间剧都不过分了,好在熊大长着一张和松本润完全不沾边的脸,不然也就没有空西兄弟这个组合了吧。
不过镜头到底在哪,他都没开灯采光真的够吗?
他慌乱地藏着床上散落的H杂志和纸巾,应付道:“为什么不去找警察呢?”
“警察没有用的,你不知道那个组织多么可怕,让人悄无声息消失就和按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想到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声音被发不出来,只能看着侍者微笑的脸,在鱼缸中缓慢下沉,熊大曾经的恐惧完全被唤起来,手脚冰冷地发抖。
他和梦乡贴得越来越近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但他们不放过我.......那些前辈,所有人,我都联系不上了,没人可以在这时候救我,除了你,健太。”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搭档租住的不过是7叠的狭小房间,但自己似乎一直在吹嘘海边刚买的别墅,为什么他自私地从未关注过搭档的生活呢?
和私活众多的自己不同,搭档在媒体其实很边缘,再加上自己录节目没时间又看不上那些热场走穴的活,丢下一人的健太,估计偶尔想赚个3000円都做不到。
即便如此,健太也从未抱怨或者说过要散伙之类的闹气话,说是如同膏药般缠着他也好,一直不懈地认同空西兄弟这个组合陪在他身边也好.............
熊大看着大成想要摸一摸,但却只是收获了凶狠的“汪”的一声缩回手,他感觉自己辜负了太多的人,或者说一路走来就是一直在辜负周围的人。
先是不支持他做漫才的父母、爱着他的舞香、困顿的搭档,甚至是估计把他讨厌到了心底却依旧去救他的结衣,自己却什么都不顾地再一次逃跑了,而且还厚不知耻地为了活命拖累着健太。
愧疚、害怕、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压垮了他,使得熊大跪在地上埋着脸哭得更大声了。
“都联系不上了?”
健太装作惊讶的样子,但是嘴角却轻撇地鄙视到,这不是废话吗?半夜啊,这可是,谁没事接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