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太郎今天乖吗?”
理惠转动着钥匙打开门,疲惫地踩掉脚上的高跟鞋,仍然提起了一点笑容向里面探头问道。
都凌晨了,应该已经睡了吧,她心底的愧疚稍轻,有些安心地想到。
房屋内静静的,看不到一丝人影,但里面的灯却都开着。
她心头微微提起,神经都是一紧,什么都顾不得快跑着看向每一个房间,没有、没有........也没有............
她焦急着跑向自己的卧室,却和突然窜出来的小孩迎面撞上,小孩被撞翻了个跟头,抹着眼睛就哇哇哭了起来。
理惠如同放下了一身重负,却又对自己的莽莽广广有些自责,连忙蹲下抹着他的泪水。
女佣打着哈欠、急急地从房里追出来,哄起小孩并转头对理惠歉意地道:“对不起,夫人,是我没有照顾好,虎太郎坚持要等您回来。”
“没事。”
此刻理惠还披着那一身职业装束,见虎太郎在女佣怀里逐渐喜笑颜开,自己蹲在孩子的面前却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顿时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汇在心头,既愧疚而又悲伤。
但虎太郎似乎并没有错过她进门时的问候,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鼻尖,奶声奶气地道:“虎太郎今天也很乖哦。”
理惠怔了怔,眨着晶莹的眼睛,揉着虎太郎的脸颊道:“很乖就好,对于这么乖的虎太郎,妈妈今天有奖励哦。”
“噔噔噔噔”她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个迪迦的玩具。
理惠笑着按着按钮,但迪迦胸口亮起的红光并没有吸引住虎太郎的视线,他摇着头道:“我不要迪迦,我要消消木。”
理惠并不肯放弃,这可是她那个年代的童年。
她困惑地坚持道:“迪迦不好吗?迪迦是正义的英雄,迪迦会打大怪兽。”
“迪迦会“咻”地下走掉,我要消消木。”
虎太郎气呼呼地道。
理惠愣了愣,反倒是女佣在旁边体贴地一顿温言细语、软磨硬泡,虎太郎最终才将迪迦玩具收下。
见理惠困惑地皱着眉头,女佣替她取了外套,轻声轻语地笑道:“小孩子没有那么多想法,做刑警很辛苦吧?您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水我已经准备好了,您去泡个澡吧。”
水其实已经有些凉了。
理惠抱膝缩在浴缸里,看着水面上的自己,因为经常绷着脸、再加上熬夜看卷宗的缘故,自己比年龄看上去已经大了一些。
之所以皮肤还依旧娇嫩,那是她还年轻的缘故,再过几年不知道会怎样。
虽然很不好意思出口,但她真的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虎太郎也更好,只是由于职业的原因,这一切又变得了无希望。
但当父母那边说安排相亲时,她又担心新的父亲会不会介意虎太郎、会不会对虎太郎好。
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劝说,怎么想,一切终归是停滞的、毫无进展。
她再一次地查看女佣在客厅桌面上发现的威胁信,要求她退出针对尾花樹以及锦屋会的调查活动,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话.............
信上当然没有署名,所有字迹也是打印的,拿到鉴定科注定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想要以此去找尾花樹也算不上理由,他完全可以说是别人所写。
对于尾花樹这样的黑帮干部,只要出的起钱,并不考虑警方报复的话,完全可以将他的威胁化为现实,一百万、两百万,还是三百万,也许她还值不了那么多,二十万就可以。
搭档也收到了威胁信,听拓也说他是在公园闲逛时在长椅上发现的,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还有一份炸鸡便当,不知道这是温情还是黑道的幽默感,只能说锦屋会对拓也了解得很死。
在理惠浮想联翩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接听电话,听了几句后却立时从浴缸里站起,裹上浴巾以箭步冲向外面,吃惊道:“沐子小姐受伤了吗?他们怎么敢袭击普通市民?等我,我马上到。”
理惠摔了一跤,但她顾不得额头鼓起的包,而是把刚塞进洗衣机的衣服又掏了出来匆忙穿上,拿上车钥匙。
“妈妈,你又要出去吗?”
理惠停住脚步,为难而又温柔地回望着虎太郎。
虎太郎有些伤心孤独地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理惠,突然问道:“奥特之星也是迪迦的家,迪迦最终还是会回家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