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决拿着自己的黑色铁剑，演练起自己修改后的剑招来。

林羡鱼的注意力在郑西决手上的黑剑上停留了许久，待他的身形一动，才移开了目光。

郑西决的动作不疾不徐，几乎将每个招式都做了修改，多余、不顺手的动作尽数被他删除，照着剑谱中的模样使了出来。

原本算得上优美洒脱的剑法在郑西决的手中顿时变了个样，不仅多了许多变扭丑陋的剑招，一些帅气的剑招还被他改成了简简单单劈刺。

半套剑法演练下来，要不是林羡鱼和林渊还一脸严肃的模样，不少同学都快笑出了声。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刚才郑西决将修改后的剑招单独使出，林渊还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只以为是他的动作不太标准。现在郑西决将所有剑招连贯使出，这些在周围同学看来一无是处、丑陋至极的剑招，看在林羡鱼和林渊眼中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听老师讲解了一道自己苦思冥想完全想不出答案的习题，眼前豁然开朗。

林渊倒还好，像是半扇门已经敞开了，只是心中有些触动，但硬要他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林羡鱼就不一样了，她浸淫剑道多年，看过千百本剑谱，练过无数个春秋寒暑，虽然在剑术之道取得了极大的成就，却也留下了诸多疑问。

正所谓明白得愈多，才愈发知道自己的无知。

当林羡鱼劈下她人生的第一剑的时候，只会觉得剑术是条康庄大道当她熟练地劈下每一剑的时候，只会觉得自己的剑术进展飞快而当她熟练地劈下了每一剑，清楚地看出自己剑招中的不足，却不知道到如何修正的时候，才明白了剑道的关山难越。

就连教她剑法，让她高山仰止的“师父”，也说自己根本没有摸到剑道的真谛。

这样看来，或许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神魔才真的能明白剑道的真谛吧，林羡鱼曾经一度这么想过。但今天，她似乎在郑西决的剑法中看到了自己苦苦找寻好久的……真谛……的某一处边角。

林羡鱼眼中异彩连连，清冷的眼中似熔岩灼烧，一瞬不瞬地盯着郑西决，记住了他的一招一式。

困恼着她多年的诸多剑法上的疑难似乎都要迎刃而解，她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晌，郑西决一套修改后的剑招演练完毕，奇怪地看着死死盯着自己一脸不敢置信的兄妹两人。

“西决，你太他妈牛逼了。”林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之前只知道郑西决的肉体远超常人，却没想到他口中所说的只学了一晚上的剑法也是这么厉害。

林羡鱼心中的震撼其实比他还大，但因为性子向来清冷的缘故，表现得不太明显，即便如此，她看向郑西决的眼神中也有着难言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