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希尔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透过圆形的舷窗,能看到天空正泛着鱼肚白的微光,日出已近。
他几乎一夜未眠,在狂欢派对结束后,睡在隔壁的脱哥,又不知从哪里拐了个女服务生在彻夜鼓掌,现在睡的是鼾声如雷。
推开房门,走廊里的景象就像是酒吧的后巷:横七竖八的酒瓶,散落各处的衣物,更令他吃惊的是,脱哥的房间竟是中门大开,怪不得这一晚上的动静都好赶上杀猪了。
走进去一看,床上只有他自己,看来可能是女孩离开的时候,忘了关门。
他是个何等体贴的人,立刻接好一盆温水,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轻轻的把脱哥的手泡在了里面,让好兄弟睡醒就能有热水洗脸,忙好这一切,他才走上甲板,等待迎接日出。
约么有个二十来分钟,沉重的脚步声,踏着日出的阶梯,走到了他的身后。
“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幼稚了,哪怕对你来说。”
“我也没想到你都这把岁数了,还喜欢画地图,怎么,这是失落的海盗秘宝吗?”
脱哥的五彩大短裤的核心部位,明显颜色要深一些,还有些潮,湿润的潮,很有味道。
“哎?”脱哥晃着宿醉的脑袋,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你昨天晚上是捞起来一个尸漂子吗?”
“不是漂子,他是溺水了,女朋友在船上当服务员,昨天过生日?开派对?喝大酒?”
这几个关键词一说,脱哥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小子睡哪去了?我得找他问问,二驴说昨天晚上他徒手逮了条大鱼,让这小子给搅和了。”
希尔斯着实不想和这个醉鬼解释二驴那条所谓的大鱼,就是他刚才口中的漂子,一努嘴,“诺,骑着摩托艇往那个帆船那去的就是他,你去问问吧。”
宿醉后的眼睛最怕强光,但这小子偏偏是在向东行,脱哥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才勉强看到有一个活动的小黑点,这还怎么去追。
好在那个帆船就在视线范围之内,希尔斯也不怕他骑了不还,毕竟按照哈罗德的说法,银河超级游艇的安保是由帕加索斯公司负责的,这个洛圣都最负盛名的雇佣兵公司,取回个摩托艇应该是没啥难度。
此刻,船员们大都还在休息,自打登船以来,希尔斯第一次找到了安静的感觉,但可惜,没能维持五分钟,脱哥就在一旁的躺椅上,鼾声如雷。
又过了一会,嗨!嗨!的吼叫声从海面传来,一个双颊高肿的男人,骑着摩托艇,一只手臂兴奋的挥舞着,这残念的脸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的海漂子—卡普兰。
停下摩托艇,他就蹬蹬蹬蹬的一路小跑冲上甲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朋友昨天晚上……下的蟹笼……好多……你要是不嫌弃……我让他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