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乡长跟潘黑子不熟,也没啥特别的关系。
但两人却见过不少次面,且每一次都是那种极度惊心动魄类型的。
在陈山河眼中,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小子就是一枚鞭炮,定时炸弹。
随时随地都能炸伤自己以及身边的其他人。
“你么样跑过来了,老潘,老潘,赶快把你侄子搞出去,我现在冒的心情接待他!”
陈乡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脸上的表情也异常难看,显然不想见到潘黑出现在眼前。
潘大江满头冷汗,这就想赔礼道歉顺便拉侄子出去,哪晓得张小权却上前一步道:“陈乡长您好,我叫张小权。”
陈山河刚才还没注意,目光全在潘黑身上,现在看见说话的年轻人如此斯文礼貌,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也逐渐平和了点。
想起刚才潘大江的话,他点点头道:“小同志你是海远地产集团的员工?”
“是的陈乡长,不过我不是领导,只是动迁组下辖的一名普通职员而已。”
陇上村的动迁工作非常困难,这里面的涉及到的因素太多太杂,从胡忠胜担任经理时可以说就是个老大难问题。
因此乡里也组织过人员进村疏导群众思想。
但效果却不怎么好,因为黑山土猪贷款的事情,村民们已经对乡里没啥信任感了,这个工作自然做不通。
世事变化无常,没过多长时间项目部就出了事,据说是因为内部员工的举报,导致胡忠胜下了课。
得知这个消息的陈山河流了一身冷汗,其实有好几次胡忠胜都有对他请吃以及贿赂的意图,主要是想让陈山河利用职权逼迫村民们就范。
但他始终没有逾越雷池一步,现在想来也感到阵阵后怕。
万一那个时候自己腐败了,这会儿估计就不是安安稳稳坐在资料室了吧。
听见是动迁组的职工,陈山河呵呵一笑,道:“动迁工作难啊,小张你辛苦了,这次来乡政府,是有这方面的事情需要帮忙吗?”
张小权礼貌的笑道:“不是,陈乡长,陇上村的动迁工作一切顺利。”
“在我的劝导下,潘黑已经同意搬迁了,相信有了他的带动,动迁工作会顺利进行下去的。”
要知道陇上村因为一个动迁的工作,已经引起了一件恶性偷盗案件,一个海远地产高层以及党羽被捉拿。
现在潘黑身上都背着案子,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年后法院开庭才知道。
按理说最顽固,最不会同意拆迁的就应该是他,可面前这个小年轻却说自己说服了对方,这让见惯大场面的陈乡长都有些不相信。
不用他仔细询问,后方的潘黑就承认了,在他族叔潘大江惊愕的目光下,利索的附和道:“陈乡长,小权他没有说错。”
“我是我们村第一同意拆迁的,赔偿什么的无所谓,我听海远地产跟乡里的安排。”
事实就摆在眼前,陈山河不得不相信,对于眼前这个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更加感兴趣了。
一帮商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家伙没搞定,却被他给搞定了,这种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