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开车到一半支雄恢复情绪，卓义又把敬畏拉到了100，同时把恐惧拉回到0，把喜悦拉到了80。

这种情绪搭配下，卓义不用担心支雄拒绝身体接触，只要每隔一段时间修改一次情绪，就能保证他不出问题。

回到现实后，支雄的敏感程度下降明显，敬畏的情绪中已经带有畏惧的成分，再加上60的恐惧，也难免支雄对卓义的行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老支，跟我说说，我消失的这几天洛丰市发生了什么大事吧。”卓义语气放缓，试图营造一个轻松的氛围，好让支雄能把事情安安稳稳地吐露出来。

“义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支雄仍有些拘谨，“我们盯上了季英喆那小子，原因义哥你也知道，他性格怪，脑子灵活，动手能力又强，抢了我们这老多客户了。关键是抢了客户对他的产品是啧啧称奇，连连叫好，一传十十传百，我们的商路给他断了，正巧他又和你暗中勾结陷害我，顺便就给他除了。”

“不对。”支雄在路边停下车，侧过身子，眉宇之间满是疑惑，“我不是被卓义陷害了么，那我帮你是为了什么啊？”

卓义自觉不妙，又伸手去摸支雄手背。

这一回，他做的调整失效得更快了，敬畏瞬间掉到了30。

卓义猜测，支雄在思考的过程中发现了逻辑漏洞，才会怀疑起帮助自己的动机，这也意味着情绪修改只能在短期内有效，随着目标深入思考，逻辑漏洞越多，数值还原的速率就越快。

像支雄原先和自己是死对头，让他突然敬畏自己，产生的反差感会让目标思想产生矛盾，这才是数值极具下降的真相。

如此一来，长期利用支雄的路基本被堵死了，能把自己安全送到出租屋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在不断地尝试中，卓义也有了正面发现——情绪修改不会因为反复在同一个人身上使用导致效果削弱。

第二次调整后，卓义整整10分钟没有和支雄说话，检查后发现敬畏数值只下降了3点。

同时，卓义也从支雄的记忆中获取到了几个尤为关键的信息。

第一，季英喆被敌方组织陷害入狱，理由是毒杀员工。

第二，闫玉书、赵咏和蔡高远因为此次事件暂时离职接受调查。

第三，参加会议的八人名单卓义已经牢记于心。

其中包括支雄、支伟博父子，洛丰市知名打手曹飞，方舟集团董事长方龙邦之子方旋，洛丰市副市长的妻子窦清明，苏门农业银行行长章劲峰，苏门省公安厅副厅长张弘济。

以及，洛丰市黑暗的源头——苏门省副省长，省委常委丁承弼。

卓义倚在窗边，夜空中的乌云越发浓厚，掩去明月最后一丝光亮。夜空湿气重了，黑色如墨，涂抹着苍穹。

雨降临之前，空气中总会有特别的气味，卓义大口呼吸着，雨便淅沥淅沥地落下。

卓义从重生起一直在期待着这场雨的到来，期待它冲刷去城市的污垢，带来新鲜又清新的空气。

洛丰市的黑暗，已经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