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喆目光有所收敛，但还未满足，抢在卓义开口前说：“你别一股脑儿说，我来问你，你来答怎么样？”

“16岁生日，你父亲送你了一块黑色为底色的滑板，上面印着一个燃烧的骷髅头。”

“不可能。不可能。”季英喆摆着手，捋起脏辫，目瞪口呆地看着卓义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这个？你前面说的那些都可能提前做了功课，或是临场推断，但这个问题，我......”

“你在我来之前就想好了，所以我才会知道。如果是你临时想的，我就不会知道。”

季英喆两眼放光，看卓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惊异。就在卓义来之前两小时，他刚和老爹通了电话，恰逢生日快到了，不可避免地谈到了生日礼物的问题，由此联想到了过去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

“所以你是有读心术？还是什么牛鬼蛇神的玩意儿？”季英喆说这话时，把自己说得汗毛直立。

“记忆。我能通过肢体接触看到你的记忆。”卓义一脸正经道，“如果你之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联系我，同时我希望你跟警方达成合作，把支雄这个老狐狸引出来。”

季英喆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手指点着卓义，笑道，“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告密的人，出卖支雄的情报给警察是吗？”

卓义自觉不妙，像季英喆这样从国外回来的人，极有可能受到街头文化影响。在黑人的文化里，告密者是被所有人唾弃的，是最最可耻的行为，一旦进入一个帮派就好像“生是帮派人，死是帮派人”的味道。

“是。”卓义秉持自己的信念，既然告诉了英喆自己的能力，就是用真心换真心，绝不欺骗。

“行啊，没问题啊。”季英喆一摊手道，“支雄那种城府很深的老b。谁他妈想跟他用深入交流，要不是他手上资源多，老子根本不想跟他谈生意。”

卓义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季英喆又杀了个回马枪，来了个“但是”。

“在我帮你们之前，你得先帮我一个忙。”季英喆拾起遥控器，又操纵起无人机来，“科仔，把那三个兔崽子叫进来。”

嘈杂的声音随着铁门的打开，再一次涌入卓义的耳膜，铁门口，三个小喽啰站成一排，头上戴着面罩，蒙着眼睛，腿似乎都在发抖。

“英喆哥！我真的没干对不起你的事啊，这是要干什么啊！”最左边的小喽啰声音颤抖道。

待科仔关上门，季英喆走到三人面前，喝道，“卓义，我来隆重介绍一下这三位。他们负责我出货的最后一个环节，那就是把货交到客人手上！我把客源均分给了这三个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来自不同阶级的客户。他们上报多少量，我们就出多少量，过去的一个月都没有问题，但是最近出事了！”

季英喆走到左侧两人中间，勾住两人的肩，放低音量说，“其中有一个人谎报了，故意多要了点货，要么是自己拿去嗨了，要么是偷偷卖给别人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固定客源，方便我去定时核查。出这码子事我也有心理准备的，但没想过来的这么快，第一个月就不装了。”

“所以，你来告诉我，他们之中谁撒了谎，是谁扣了我价值二十万的货。”季英喆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卓义。

见卓义起身，季英喆松开双臂，闪到一边，观赏这出好戏。

从最左边的人开始。姓名，毛赞。年龄，20。对季英喆保持着敬畏，认认真真地完成了第一月的任务，没有克扣任何货物。

卓义走向第二个人，手搭在他肩上，进入记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