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义扬起眉梢，脸上显出怒意，压着嗓子道，“如果说，伤害人民的，正是洛丰市警方呢？”

闫玉书心中一咯噔，轻叹口气说，“钱涛的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这我向你保证。这样的情况在警内是极为罕见的，大部分的警员都是为了人民而服务的......”

“不。”卓义打断道，“法律摆在人民面前，但洛丰市人民却得不到法律的保护。曹飞和方旋只是黑恶势力中极小的一部分，真正笼罩洛丰市的黑暗又是谁？他们躲在暗中操纵一切，被惩罚的永远是人民和那些最下层的喽啰，他们则在高处坐享其成，就算抓了曹飞又如何，只会有一个又一个曹飞出现......”

听卓义的一番话时，闫玉书气愤地捏烂了纸杯，话难听，但在理，拔草不拔根，后患无穷，一个19岁孩子都懂的事情，其他民众会不明白吗？

“闫副局长，我希望你能对我参与玩牌这件事网开一面。扫黑除恶这件事上，我能帮上忙。”

闫玉书轻笑着：“孩子，我知道你希望洛丰市好起来，但光凭你，甚至光凭我，能做到的都只是微薄之力。”

卓义放下纸杯，大腿朝闫玉书那儿一碰，而后严肃道，“闫副局长，您的儿子，最近刚跟您提过要出国留学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说的。”闫玉书听罢身子一缩，手下意识地去摸腰间。

“我能看到你的记忆，闫副局长。不止你的，所有人的都可以。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尽我所能拯救这座城市。”

卓义的一番话镇住了闫玉书，见他一脸疑惑，便又说：“您的银行密码是xxxxxx。初恋是黄......”

“别别别，够了够了。”闫玉书一时间难以接受，沉默许久才说，“我只从警方的角度说，你的能力对我们绝对是极大的帮助。但同时，我们无法掌控你的能力，意味着一旦你的立场转变了，对警方会是极大的威胁。我国也没有法律可以限制超能力者，所以......”

“闫副局长，我虽有超能力，但终究是人类，遵守人类的法律是必然的，这您放心。既然我跟您谈到这件事，也说明我做好了准备，我会把我的能力、能力成长的情况以及通过能力获得的一切信息完全公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闫玉书揉搓着眉骨，脑中一片混乱。先不说超能力者的真实性，他加入警方之后，若是把警方的行动计划和机密文件泄露出去，那后果是不堪设想。

卓义在闫玉书眼中就是一柄双刃剑，两头都磨得极其锋利，刺向敌人还是刺向友方，主动权都不在警方手中。

“我当警察快二十年了，还没遇上过这种情况。”

闫玉书坐立不安，时而挪动屁股，时而扭动脖子。自从十多年前洛丰市一夜之间变成人们口中的“罪恶都市”后，他就期盼着哪一天能有人来当领头人，斩草除根。毕竟有志之士虽多，星星之火还不足以燎原。

或许，卓义就是那阵煽风点火的东风，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