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手伸向口袋中的烟，面容愁苦下来，对方说的并没错。

事实上，他今晚的计划，就是让伯纳德解决他身上的红孢子，然后，他就准备连夜逃离黑金，带着整整一箱黑金，逃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和情妇和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邪教头子......”

诺厄摸了摸下巴。

这个伯纳德就如同一位贴心的邪教头子，并非简单的武力威慑，他的话语虽然刺耳，却准确无误刺激到了他们内心深处，刺激着这些人的欲望。

“不过，他刺激这些人，是要举行某些需要强大精神，才能抵抗住的仪式吗？”

诺厄记得这个房间的黑色污垢构成了仪式的模样。

伯纳德口舌干燥，他的目光最后转向音乐家，魔笛安迪：

“你，你......”

伯纳德顿了几秒，说道：

“安迪，你因为你那可悲虚荣心，在陌生人面前炫耀你的歌声，将人活活唱死，而被他人的父母打官司，一直被骚扰现在。”

安迪嘴角蠕动，想要开口，但又收了回去。

在场五人都心中蠢蠢欲动，思绪复杂，等待着伯纳德接下来的行动。

“差不多。”

伯纳德见这些人颤抖的身体，嘴中轻念：

“猩红树林，请赐予在座的生物，一场狩猎的试炼。”

血刀尸体的血液不断流出，顺着墙壁不断蔓延，最终构成了一片树林图案，这个仪式能激发生物心中的野兽本能。

伯纳德扫过他们的面色，等他们细细品味他的话后，张开双臂说道：

“诸位，在这个由规则和法律所构成的世界，你们都是该死的人渣!

你们无药可救，即使被千刀万剐，下地狱，也不可能得到安眠。

然而，现在，你们有一个机会，一个洗刷你们罪孽的机会！

你们需要的不是改变身体的手术！

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进化！”

五人的牙齿滋滋作响，在仪式的作用下，伯纳德的每一字都刺激着他们的理智。

此刻，伯纳德的表情越加激动，越加兴奋，眼睛，耳朵，胸口，都渗透出了鲜血，犹如一只即将享受大餐的猛兽。

见时机成熟，伯纳德浑身野性暴露，高声开始他最后的宣讲：

“哈里，你追求美丽，而真正的美丽，并非细腿细腰，也非漂亮的脸蛋，而是纯洁的羽毛，翱翔于天的翅膀，俯视众生的视野。”

“梦娜，你爱对方，你牺牲得太多了，为何要这样呢，进化能让你足够完美，你完全可以将莱顿关进饲养宠物的笼子，让他安静地倾听你的爱意。”

“泰利，‘王’，那是何其孱弱可笑的称号，这个世界上，令最多生物恐惧的称号，其名为人类，只要你拥有足够的决心，你就可以成为新的‘人类’，品尝家畜巨蟒的恐惧。”

“戈登，你痴迷于和女人在一起时的那种欢愉，然而，如果你足够坚强，我会让你将体会真正融为一体的美妙。”

“安迪，你明白的，摆脱烦人的虫子的方法。”

每一句话，都将五人的欲望勾起，墙上的血，如同被狂风吹着的树林，不断起舞着。

煤油提灯的光即将熄灭，刺鼻的血腥味回荡在这个狭小的房间。

“对对对，天使，天使才是最美的生物！”

哈里发疯似旋转匹诺曹的脑袋，她的脸开始脱落，身上的血肉涌去她的背部。

他们身上的血肉，慢慢开始蠢蠢欲动。

伯纳德的手抚摸自己的胸口：

“呵呵呵，那就请各位努力，我期待你们的进化。”

诺厄趁着人匹诺曹还没被彻底破坏，通感术全开，看向这些人的异变，深呼一口气。

“得到了不错的情报啊。”

这个仪式并不简单，他针对灵性稀少的普通人也能奏效，并非拥有初阶的非凡结晶就可以做到，它需要更高级的材料才能完成。

下一秒，诺厄整个人愣住了，咽下一口水，随之嘴角又浮现出笑容。

只见伯纳德打开了他的胸口，从中取出一个诡异形状的心脏，心脏上密密麻麻地写着黑色的古老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