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这些是什么？”

泽法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看着那无数的灵魂，勉强稳定下心神，猛然看向安特罗，大喝道：“这又是你们的能力吗？”

而战国看着那些肢体残破，能看出凄惨死相的灵魂们，却没有泽法那么大的反应，只是身体出现了微微的颤抖，他的手抬起，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眼镜，可是他的眼镜并没有歪斜。

安特罗淡淡的道：“这只不过是将一些凄惨的人重现出的能力而已，您在震惊什么呢？”

“他们是你们的造物，对不对！”

泽法怒喝道。

安特罗看着泽法，看着身体高大，双臂依然依然完整的男人，忽然嗤笑了一声，道：“明明有了答案，却不相信，看看战国元帅吧，他这个聪明人，这个海军元帅，都没有质问我。”

泽法转头，看向战国，可是却看着战国不断的推着自己的眼镜，仿佛那个眼镜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他猛然抓住战国，道：“战国……”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松开了抓着战国的手，有些无力的垂下，然后看着那些聚向树主的灵魂们，喃喃道：“老夫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是为了这些吗？”

而战国在此刻也终于放弃了推眼镜的举动，身体也不再颤抖，只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许久后，才缓缓道：“老夫可以容忍牺牲，大海……不能混乱！”

轰！

一只黑色的铁拳猛然砸在了战国的脸上，将他轰飞，身体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泽法面容扭曲的看着被他打飞的战国，怒喝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战国！”

战国爬了起来，吐出了一颗牙齿，嘴中流出了很多的鲜血，被打中的脸颊高高的肿起，眼镜也歪斜着挂在脸上。

他看着周围停止了向他们攻来的行尸，又看向了安特罗，这难以计数，也许是数百万以上的灵魂，确实震撼了他的心灵，他秉持的是君临天下的正义之道，不是君临天下的残忍。

他可以默许赤犬屠杀奥哈拉的平民，防止隐患的事情发生。

但是面对这种数量的亡魂苏醒，他却是难以保持平静，这是怎样的罪恶？他很清楚，但是他更清楚混乱的大海，会造成怎样的牺牲。

他看着泽法，却很是平静的道：“泽法，这种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泽法愣住，是啊，他确实早就知道的。

他反感奴隶贸易，但是因为天龙人的存在，他只好去忽视，当做没看见，最多是在大海上航行的时候，灭掉几条看不顺眼的奴隶贩子的船，可是他却无法解救那些被卖出的奴隶们。

为什么默许，ZF的强权？别开玩笑了，对于他来说怎么可能！

战国看着呼吸变得粗重的泽法，也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再次开口道：“这只是积少成多的阵痛，但是如果大海混乱了，无数的国家彼此交战，海贼们肆意烧杀抢掠，野心家们释放他们的贪婪，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你知道的，你也应该知道的！”

“死去的就不再只是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而是整个世界随时都有可能百万人、千万人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