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九点。
祁墨三人准时到了宴会厅二楼一个看台就座。
九点一刻,拍卖会准时开始。
新月饭店的门口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只见十来个西北打扮的汉子,抬着一个担架就往里闯。
守门的管事上前拦住众人的去路:“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一条大腿和双手还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彭三鞭,招呼着手下将自己扶了起来,张口就道:“少跟我啰嗦,有人盗了我的请柬,进去参加拍卖会了,你要么把他给我交出来,要么让我进去揭穿他。”
“这么说,阁下是来找彭三鞭的?”
管事的颇有些诧异。
“你他娘的给我看清楚,你爷爷我才是彭三鞭,里面那个是假的!
!”
彭三鞭破口大骂,说着就要让人抬他进去。
管事丝毫不为所动,身体死死挡住大门,一脸严肃道:“新月饭店向来一人了一贴,人帖俱在方可进入,这是规矩。”
彭三鞭闻言差点没从担架上跳起来,但刚刚一动便感觉大腿和手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你们都是死的吗,没看到老子疼得不行了,赶紧扶好了。”
先是对着围了一圈的手下怒吼一句,然后再次看向守门的管事,龇牙咧嘴地道:“你们这都是什么狗屁规矩,我告诉你,我不仅是你们新月饭店的客人,还是你们未来的姑爷,感情让我进去,我要找你们老板,亲自跟他说清楚!”
那管事的闻言一愣,彭三鞭对着手下一摆手。
十几名手下会意,当即就抬着担架,要趁着管事愣神往里闯。
“我管你是天王老子,少在这儿撒野!”
一声厉喝从大门里传了出来,一名听奴当先走了出来。
身后的几名棍奴,顶端带有毒刺的短棍指向了彭三鞭一行人:“别动,都别动!”
“怎么,你们敢拦我,找死不成?”
彭三鞭被气得咬牙切齿,脸上那条长长的刀疤都已经开始蠕动了起来,如同一只蜈蚣一般,显得那么的狰狞。
围着他的一众手下也分散开来,和对面棍奴对峙起来。
眼见局势有些不可控制,听奴示弱道:“这样吧,你们现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知一声。”
彭三鞭还要说些什么,但听奴并不给他机会,转身便往里走。
“呸!”
彭三鞭忍不住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骂道:“什么狗屁新月饭店,连人都认不清。”
他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加上这一路上遇到的窝囊事儿,如果不是受了伤,这会儿估计早就已经打进去了。
但他脾气暴躁归暴躁,却也不是没脑子的。
俗话说得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现在连下地都不能,要真跟新月饭店起了冲突,说不得就要吃亏,所以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等在门口。
尹新月接到听奴的通知,说门口出现了另一个彭三鞭,心中大惊。
但听完听奴对门口那彭三鞭的描述,她反而笑了起来。
其实,从在火车站看到祁墨三人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三个人不太像是西北来的。
所以,在回新月饭店的路上,她故意试探了一下。
只是因为祁墨回答得滴水不漏,加上她有些期待祁墨就是彭三鞭,这才没有继续往下查。
现在知道真的彭三鞭是个粗俗不堪的家伙,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追究祁墨三人的冒充,而是寻摸着是不是要把这刚刚出现的彭三鞭扔出首都去。
不过终究是新月饭店的继承人,这念头只是在心中一转,便被她自己打消了。
先不说别的,她能将彭三鞭扔出去,那彭三鞭自然也能再回来,到时候如果事情真的闹开了,影响的还是新月饭店和她尹新月的名声。
而且,她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于是对着她的大丫鬟道:“你们去将门口那个彭三鞭带到偏厅,不要惊动任何人,我要亲自去问问清楚。”
“是!”
大丫鬟带着听奴一走,四名贴身丫鬟就围住了尹新月。
“小姐,这件事情真的不用告诉老爷吗?”
“对啊,这可事关你的终身大事啊。”
尹新月一听这话,就觉得心烦得很,摆手道:“行了,我说不用就不用,听说那彭三鞭带了不少人来,你们也赶紧过去帮忙吧,一定把人给我看好了,我马上就来。”
“是!”
四名贴身丫鬟听着她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语气,也只能无奈转身去了。
换上了男装的尹新月,在偏厅见到了彭三鞭。
她声称自己是新月饭店老板的侄子。
简单对答几句之后。
她便知道这个粗俗不堪、身上散发着怪味的男人就是真正的彭三鞭。
确认了这一点,她没有多做停留,吩咐听奴棍奴看好彭三鞭,不要让他惊动管家和老爷。
宴会厅中,恢复了一身女装的尹新月来到了二楼预留的一个看台上坐下。
一楼的高台之上,拍卖主持人也再次走上台来。
“各位贵宾,本次拍卖的第二轮拍卖,还有一个特殊的含义。”
“本轮一共有三件拍品,这三件拍品不仅十分珍贵和特殊,而且关系到新月饭店尹新月小姐和西北彭三鞭先生的联姻大事。”
“彭先生如果能够拍得这三件拍品中的一件,将被视为新月饭店尹氏与彭先生联姻的第一份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