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看看这些棺材里都有什么,能让东洋人如此大费周章。”
没有理出什么头绪的张启山站起身来,对祁墨发出了邀请。
祁墨颔首起身,拿起了横放在茶几上的唐刀。
那些棺材里可都有幽冥之气,开棺之后,说不得是要动手的。
即便那些幽冥之气很是稀薄,棺材里的东西估,计也要比之前那些尸变的东洋人更加难对付,所以这武器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见到祁墨的动作,张启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提上了手提箱。
这是一个很大的仓库,四十口大红棺材整齐摆放在长条板凳上,最里侧的两个大木箱拼凑成的高台之上,放着最后一节车厢中的哨子棺。
据张启山说,哨子棺,不是寻常人能够打开的。
其用铁水封棺,只留一个孔洞。
如果硬把它撬开的话,就会有毒气放出。
想要开棺,就要将手伸入孔洞,找到棺材里的机关,从内部打开。
随着张启山的示意,特意调来的亲兵严阵以待。
其中两名亲兵将一米长的枇杷剪张开架在了哨子棺的孔洞处。
枇杷剪被牢牢固定在棺材上,一端连接着绳索,绳索一端连接着枇杷剪,另一端经过几个滑轮连接着仓库外的一匹快马。
快马旁假设着一面锣,如果开棺时遇到异常情况,士兵便会敲响锣鼓,锣声一响,马会受惊奔出拉紧绳索。
连接着绳索的枇杷剪就会瞬间剪断开棺之人的手臂,让其保存一条性命,可谓是实打实的断臂求生。
两名亲兵架设琵琶剪,另一名亲兵脱下了军装,将袖子挽了起来,干了一碗酒,向棺材走了过去。
同样被带到了仓库中的齐铁嘴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怀疑道:“佛爷,就你们家这亲兵行不行啊?”
张启山瞟了他一眼:“他不行,你来?”
“啊?”
齐铁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指着那亲兵说道:“我看你们家这亲兵体格健硕、相貌不凡,一定是可塑之才,一定能打开这哨子棺!”
张启山没有理会齐铁嘴的恭维,对着那名亲兵下令道:“开始吧。”
站在哨子棺前的亲兵,咬牙将手缓缓伸进了棺材上方预留的孔洞里。
一开始,亲兵的面色还算平静,但很快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手不能动了。
他的脸变得狰狞了起来,空中更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恐惧的尖叫。
“敲锣!”
张日山当机立断。
“别!”
张启山伸手阻拦。
可仓库外的士兵在接到命令的一瞬间,便举起了手中的锣锤。
“当!”
铜锣声在快马耳边响起,快马受惊,瞬间向前奔去。
仓库中。
同样看出了那名亲兵不过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才惊叫出声的祁墨,在张启山出声阻止的同时,将手中的唐刀投掷了出去。
“唰!”
唐刀如同脱弦之箭,割断了连接着快马和琵琶剪的绳索,而后顶在了仓库的一根柱子上,不停颤动着。
张启山快步上前,对着满脸恐惧的亲兵大声道:“放松!”
极度紧张的亲兵手臂一颤,随即下意识将手臂从空洞中抽了回来,而后大张着嘴,急速喘息着。
张启山让一直守在哨子棺的两名亲兵拆掉了琵琶剪,自己脱下手套,就要将手伸进棺材上的孔洞之中。
“慢!”
进入仓库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的祁墨开口了。
张启山转身看向祁墨,眼中满是探寻之色。
“哒、哒、哒……”
祁墨缓步上前,取下柱子上的唐刀,然后走到哨子棺前站定,这才看向张启山,说道:“这棺材里的尸体马上就要尸变了。”
“尸变?”
齐铁嘴瞬间躲到了张启山身后。
张日山和周围的亲兵同时举枪对准了哨子棺。
张启山看到这哨子棺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棺材是由铁水一体浇筑而成,后又用铁水封棺,根本就不是普通子弹能够破开的。
再说,这仓库中这么多人,一旦开枪,棺材能不能破先不说,有人因跳弹受伤,反倒是一定的。
“都放下枪!”
所以,他第一时间对着众人下达了收枪的指令,然后再次看向祁墨,问道:“祁先生能看到棺材中的情形?”
“不能!”
祁墨摇头,但不等众人反应,便又接着说道:“不过佛爷若是不信,大可等待片刻。”
祁墨的话,让张启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并不是他已经相信了祁墨的话,而是觉得片刻时间就能验证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冒险的必要。
一时间,仓库中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哨子棺之上。
“冬!”
果然,不过片刻之后,棺材中传来一声声响。
已经躲到张日山身后的额齐铁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佛爷,里面的尸体真的尸变了。”
张启山的面色阴沉如水。
据祁墨所说,之前那军列之上尸变的东洋人死亡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动用了张家的手段。
现在这哨子棺里的尸体,不知道在地底埋葬了多少年,如果一旦突破这哨子棺出来,同样的手段还能对付吗?
难道又要请祁墨出手?
来到长沙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的张启山有些张不开口。
所幸,祁墨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主动上前一步,开口道:“这棺材里的存在,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佛爷若是不想徒增伤亡,最好让这些亲兵退出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