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还有像谢光海这样的聪慧之人,已经看出,这题目,可不仅仅只是简单的题目,更像是催命符!
稍微知道一点朝堂之事的,都知道,贞康皇帝和凤仪女皇似乎面和心不和,眼下这个题目,似乎意有所指,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就在所有人都在着急等待之中,两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要过了。
这时在高台之上,包括贞康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直盯着薛蟠,眼见薛蟠一点动静都没有,贞康皇帝脸色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就在这时,有内侍提醒两炷香时间到了,贞康皇帝立马呵斥:
“薛蟠,两炷香时间已经到了,你还没想出来吗?”
众人听了这话,知道贞康皇帝已经发怒了,纬纱之后的南宫妤,此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睁大眼眸,死死地看着站在中间的薛蟠,心里期待着薛蟠可以安然渡过危机。
就在这时,薛蟠躬身回话了:
“回皇上,微臣已经想好了,只是不知是该直接读出来,还是写在纸上。”
贞康皇帝听了,恼怒地看了一眼薛蟠,他还准备直接让人将薛蟠带走了,可没想到,薛蟠竟然是因为不知用什么方式来作诗。
狠厉地瞪了薛蟠一眼后,贞康皇帝挥手:
“给他纸笔!”
便有人端着笔墨纸砚上来,薛蟠拿起笔来,就开始在纸上写起了他想到的诗作。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想好诗词,前世的他所知道的打油诗不多,想要自己短时间创作一首出来,也没那么简单。
故此,薛蟠一直在搜刮肠肚,尽可能地想出词语来凑到一起,而且还要应对贞康皇帝所出的题目。
可越想越是着急,直到两炷香时间结束,薛蟠都还没想到一首完整的诗。
这时候的薛蟠压力骤增,内心沉到了低谷,已经想着,自己会被人带走的画面了。
可就在贞康皇帝不满地询问他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几句话,让薛蟠瞬间有了应对的底气,便故意说自己不知以何种方式来作诗。
从他上来开始,他就已经被迫站队,站在了贞康皇帝的对立面,所以这时候薛蟠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没一会,薛蟠便写完了,将笔放下后,恭敬行礼,站在了一旁等待结果。
有内侍将薛蟠写的诗作送到贞康皇帝的面前,贞康皇帝脸色发青,接过了纸张便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一径穿林入,千峰拥翠微。
雪花飞不尽,长空日月寒。
风霜欺短鬓,岁月白青丝。
莫问今朝事,乾坤定自宽。”
看完薛蟠所作的诗词后,贞康皇帝脸色大变。
实在是薛蟠的这首诗,正好契合了他出的题目雪山之巅。
上阙两句,说的是雪山,下阙两句说的就是雪山巅峰了,而且还表明了,即便站在雪山巅峰,一样会变老,也让告诫站在雪山巅峰之人,所有的事情,皆在乾坤定论当中。
这一首诗,让贞康皇帝怔然了许久,脸色从最开始的大变化,到逐渐的平稳。
底下一众王公大臣见状,皆是不明所以,还以为薛蟠的诗作得很好,让贞康皇帝也震住了。
过了好一会,贞康皇帝才将纸张递给身边的游全,让他念出来。
游全自然不敢违逆,扯着嗓子,将薛蟠所做之诗念了出来。
众人闻言,也皆是面露几分惊诧。
纬纱之后的凤仪女皇,再一次拍手称快,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拍手称快了,足以让众人惊愕甚至是骇然。
毕竟此前的凤仪女皇,很少会夸赞他人,更别说如此明显的夸赞了。
“好,不愧是薛公后人,才华横溢,文采斐然!”
“这下可还有人质疑他,是舞弊作假的?”
只听凤仪女皇开心地质问道。
众人皆明白,凤仪女皇这质问就是针对贞康皇帝而问的,自然没一人敢回应。
贞康皇帝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来人,将那诬陷薛蟠的郭洲打入大牢,重刑伺候,没朕的允许,谁也不准去见他!”
又看着薛蟠,满眼复杂,咬着牙说道:
“至于薛蟠,确有才华,着其继续文比!”
薛蟠听了,恭敬地行礼,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走下台去,一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