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坊夏家?什么来头?又给我送银子来,算怎么回事?”
平儿依旧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我也不知,不过对方留了一个地址,说是奶奶若是有空,就请去一趟她们家。”
王熙凤听了,拿着钱袋掂量了一下后,笑道:
“好,只要是有钱赚的事,我就去。”
“明儿派个人去回话,就说最近我没空,需得再等上几天才行。”
平儿不敢违逆,轻轻应了一声。
这时,贾琏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问道: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在屋中说什么事情呢?”
说话间,贾琏正好看到了王熙凤手上的钱袋,脸色一喜,便准备从王熙凤手中夺了去。
王熙凤何其敏锐,微微扬手,就让贾琏扑了一个空,贾琏见状,嬉笑着问道:
“这些银子哪来的?别说是公中的银子?”
说话间,平儿趁着他们夫妻二人打闹间,默默地退出了这里间。
“哼!这么晚才回来,说罢,又去见哪个狐狸精了?”
王熙凤没有急着回应贾琏,而是反问道。
贾琏闻言,被问住了,过了片刻这才故作镇定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着回道:
“看你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看着我,我还哪敢去见什么狐狸精啊……”
又担心王熙凤一直纠缠这个问题,急忙转移话题:
“你倒是说说,这些银子哪来的?”
王熙凤见他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钱袋,嘴角微扬,轻轻放在了自己身前护着,拿着语气回道:
“别以为我不知你打得什么主意,外头这么多进项,你又是国公府的二爷,会缺我这点银子花?”
眼见王熙凤说起这个,贾琏立马凑到王熙凤面前,苦着脸谄媚道:
“好人儿,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
“咱们荣国府外头进项多,可出的也多啊,你是不知道,蓉哥儿媳妇的丧事,花钱如流水,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办这么大阵仗的丧礼,也不知老爷们怎么想的。”
王熙凤听了,轻皱眉头:
“我也奇怪呢,蓉哥儿媳妇说起来虽受大家喜爱,珍大哥珍大嫂他们,确实也宠她,可如今这丧事办得,却堪比公主规制了。”
贾琏顺势苦笑道:
“就是说咯,我这个荣国府二爷,手中连支使的银子都没得,好人儿,你就先借我一点用用如何?”
王熙凤并不受其软语央求,冷笑道:
“可别这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的钱呢,你也不看看,如今西府要我管,东府也要我管,我也不知,哪辈子欠下的债,今生却来还了。”
贾琏见她不肯给,只得怏怏不乐地坐正,又挑眉问道:
“罢了,让你支使一点银子出来,就像是要了你的命一般,我自己想办法吧。”
王熙凤听了,心中不爽快,刺道:
“快别这么说,我帮着你们贾家管理这么大一家子的事情,我容易吗?哪一处不需要用银子?”
“如今你也知道,公中银两早就入不敷出了,若非我一直从中周旋,何来你们一群爷们开心?”
“更何况,这银子是人家桂花坊夏家送来敲门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还回去。”
贾琏听了,急问:
“桂花坊夏家送来的?敲门钱?敲什么门?”
王熙凤微微摇头,冷然说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差人送了银子来,又说待我有空,请我去她们府上做客。”
贾琏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
“我知道她们为了何事而来,八成是为了和薛大傻子结亲呢,想着让你从中说和吧。”
王熙凤闻言,盯着贾琏问道:
“哦?这到底怎么回事?”
贾琏见王熙凤总算软和了一些,便端着架子说道:
“没什么,就是这夏家有意和薛家结亲,结果这薛大傻子不知那根筋搭错了,竟然狠狠甩了夏家的脸子,眼下却没想到夏家竟然找到你头上来了,有趣真是有趣。”
王熙凤听了,内心一动,立马责问:
“呦呦呦,我说琏二爷,你怎么这么清楚薛家的事情啊?怎么好像你当时就在场一般?是不是惦记人家那俏丽的姬妾啊?”
这番质问,让贾琏脸色瞬间凝固,原本好不容易找到的丈夫风范,也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讪笑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偶然听说而已。”
王熙凤则冷笑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若是让我发现,你敢去沾花惹草,我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闹得阖府上下人尽皆知,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贾琏听了这话,又羞又恼,憋红了脸,也不再多说,气鼓鼓地自己去床上睡觉了。
王熙凤则冷笑几声后,叫了平儿进来服侍贾琏,又让人撤掉饭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