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
这会中门大开,府中各处都已经挂上了白布白灯笼等,门前前来吊唁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也早早设了灵堂灵棚等,请来了和尚道士开坛做法,府中来来往往皆是人,一派繁忙景象。
在前院一暗室之内,刑部尚书魏达志,端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满脸的阴沉和哀伤,身旁也有几个官员,皆是和魏达志一样神色。
这时只见贾政领头,贾赦、贾珍紧随其后,来到了屋中。
贾政三人恭敬地向魏达志等人行礼作揖,态度十分恭谦。
可魏达志几人却没有人一人起身,依旧是满脸阴沉之色,甚至还有些愤怒。
“三位贾老爷,某想想问问你们,当初的承诺你们可还记在心上?”
只见魏达志先质问道。
贾政三人对视一眼后,脸色皆有些难堪,由贾政领头回复:
“魏大人,当年的事情,我们贾家自然一直记着,不敢忘怀,只是这天意难为,我等也无力挽回啊。”
话音刚落,魏达志便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贾珍,急促说道:
“可我怎么听说,贵府少奶奶出事,和你这家公有关系?”
贾政听了这话,无言以对了,贾赦更是低头不语,贾珍只得自己战战兢兢地回道:
“回魏大人的话,你听到的可能都是一些谣言,儿媳她自去年开始,就开始病魔缠身。”
“这期间,我也是心急如焚,各种名医都请了,日日都喝独参汤,可却依旧…依旧……”
说到最后,贾珍有些支支吾吾了。
魏达志见此,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哼道:
“哼!小主到底怎么没的,我想你们自己最清楚,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我也只好如实上报给王爷了!”
这话让贾政三人听后,皆是吓得浑身发颤,三人对视一眼后,满眼惊恐为难之色。
“我可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耗着,一炷香之内,若再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魏达志给三人下了一个通牒。
贾政三人听了,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魏达志口中的王爷到底是谁,竟然令他们如此畏惧?
三人低头商议了一会后,只见贾珍咬了咬后,悲惨地说道:
“魏大人,你是不知道,其实几天前,儿媳她还好好的,可后来,薛家的薛蟠说是有灵药可让她试试。”
“薛家是咱们贾家的亲戚,我见他也是一番好意,也没多想,就拿了来给她试吃了,没想到这才吃了几天,她就…就魂归天上了…”
贾政听到这话话时,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薛蟠怎么说也是他的内外甥。
可眼下贾珍都把话给说完了,他也只得皱眉点头了。
魏达志听了这番话后,气得浑身发颤,脸色更加阴沉,就连手指都在颤抖。
又看着贾政三人,咬牙问道:
“哦?可真是如此?”
这时候,三人出奇一致地点头,贾珍更是恨恨地说道:
“魏大人不信,我可让人将薛蟠叫来,审讯他一番,就能明白了。”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在外头请示什么,贾珍告罪一声,走了出去。
“老爷,薛家大爷来了,说是他们薛家木材店内,正好有一块樯木可用来当棺木,就想询问老爷,需不需要拿来用。”
下人见贾珍出来,便立马回话。
贾珍一听薛蟠来了,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急忙挥手:
“快,去将薛蟠请来这里!”
下人不敢违逆,匆匆去请薛蟠了。
贾珍则满脸阴鸷,又转身进了暗室,来到魏达志面前,媚笑道:
“魏大人,真是巧了,薛蟠刚好来,我已经让人去将他叫来此处,待会就会知道,我说的对与不对。”
话音刚落,就听薛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薛蟠请见。”
贾珍挥手:
“进来!”
薛蟠缓步走了进这昏暗的房间,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贾珍让他来这里做什么?
带着几分惊疑,薛蟠来到了屋中,首先便看到坐着的魏达志,正猛然向他使眼色。
薛蟠有些不解,可也还是猜出了几分,魏达志似乎在告诉他,让他不要和自己相认。
这时又看贾政三人,薛蟠便装作不认识魏达志,先给贾政三人行礼问好。
贾政三人皆是满脸冷漠,没人多看他一人,并且贾珍还指着薛蟠说道:
“魏大人,此人就是薛蟠,那日刚上京来,说是有灵丹妙药可治儿媳之病,我知他是政老爷的内外甥,也没有怀疑,就拿了药来给儿媳吃。”
说着,贾珍又满脸厉色地看着薛蟠质问道:
“薛蟠,你真是好阴毒的心,说,你为何要害死我那可怜的儿媳!”
薛蟠原本还不明白,眼前是个什么状况,直到此刻,听到贾珍的质问,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