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随着惊堂木一响,公堂升起,贾雨村让人将犯人薛虹带了上来,同时还有苦主,也就是那个戏子,一并传唤进来。
而薛蟠在外围看着,这时才发现,万花楼的老鸨春纤并没有来,而且衙差在宣读状纸的时候,也并未提及到万花楼,这让薛蟠突然内心一跳,心道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事情变味了,原本的告状之人是万花楼的老鸨春纤,万花楼‘背景’深厚,可谓是来势汹汹,薛虹必然难逃罪果。
可眼下不同了,没了万花楼的主告,作为苦主的小戏子,跪在堂中已经战战兢兢了,别说如何替自己喊冤了,连句话都说不明白。
而上首的贾雨村也有意无意地在替薛虹打掩护,故意将事实歪曲,比如薛虹当时只是喝醉了,才会有一些胡乱的举动,并非他的本意之类的。
薛蟠看到这里,内心一阵猛跳,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而他却不得而知。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有万花楼老鸨春纤在场,贾雨村不敢包庇薛虹,必将重判。
可眼下春纤没来不说,贾雨村包庇薛虹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了。
在薛蟠看来,薛家之所以会跟着贾家一起垮台,除了两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外,就是薛家本身就有一屁股烂事。
一旦有人翻这些旧账,薛家不垮台都难。
眼下这件事情,如果真被贾雨村判了薛虹无罪,那就成了薛家留下来的烂事。
毕竟这件案子其实已经是证据确凿的,按照严格的律法来判,可判薛虹斩候监,怎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既然他成了薛蟠,就不能让薛家留下这样的污点,等待日后有人来翻案!
想着想着,薛蟠眼神微闪,余光突然瞥到了身边的薛和兴,见他满脸红光,笑容满面,似乎极为激动,心中便微微不喜。
趁着薛和兴的注意力在公堂之上后,薛蟠悄悄离开了原地。
既然不能让贾雨村这个‘二五仔’包庇薛虹,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薛虹的罪变得更大。
此时去找万花楼的老鸨春纤已经来不及了,须得有人立马去状告薛虹才行。
薛蟠一时间犯了难,这会哪里有这样的人呢?
“唉,果然是豪门大族的公子哥,这薛虹被人状告强/奸罪都能判无罪,世风日下,果然是状告无门啊…”
“是啊,走了走了,这新来的府尹老爷,看来和以前的一样,只知维护这些豪门大族,哪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
“只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儿,就被玷污了,也不知以后怎么活啊!”
“……”
就在此时,从薛蟠身边经过两个看热闹的百姓,似乎对贾雨村的判罚很是不满,正摇头晃恼地离开。
而正是因为如此,让薛蟠突然听到了一点有用信息,急忙拦住他们的去路,并且询问二人说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二人本就对贾雨村包庇薛虹不满,眼见有人打听,愤恨之下,也不隐瞒,将薛虹玷污过一个女子清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