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兴的愤怒之言,让薛蟠听了有些不满也有些不耻。
毕竟黄佑千是薛和兴自己惹来的,若不是他财迷心窍,怎么会上人家的当?
想到这里,薛蟠便淡淡地提醒:
“二叔,这事若报官,那你就真得赔他五万两银子了。”
薛和兴听了,睁大眼睛,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他…他…用心恶毒,故意引我上道,我…我……不用赔他银子。”
薛蟠闻言,指了指黄佑千摊开的借据:
“二叔,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明白吗,这上面可有你的亲笔画押,还有手印,他只凭这个,你说破天都没用。”
黄佑千则微微昂头,轻蔑地看着薛蟠叔侄二人,见薛蟠指着这借据,便紧紧地捏在手上,十分傲慢地看着薛和兴。
薛和兴见此,脸色再次苍白起来,显得手足无措,可怜巴巴地看着薛蟠道:
“蟠儿,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救二叔了,看在咱们是叔侄的份上,你就帮二叔渡过这次劫难如何?”
薛蟠原本想着讥讽薛和兴一番,可想了想,觉得黄佑千就在一旁,若是这么做,反而让他看了笑话。
便先忍住了斥责薛和兴的心思,微微点头:
“放心吧,二叔,我来这里,就是替你解决这件事情的。”
薛和兴听了,满心的惊喜,瞬间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薛蟠身上,只觉得薛蟠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黄佑千见此,忍不住催促道:
“我说你们商量完了没有?到底谁出银子啊?若在一个时辰之内,拿不出五万两银子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薛蟠听后,转过身来,注视着黄佑千,平静地说道:
“黄老爷,你是真装傻还是假卖疯啊?我二叔不懂其中道理,你以为别人就不知了?要我现在就说出你的勾当吗?”
黄佑千眼见薛蟠直盯着自己,似笑非笑,脸上带着讥讽又带着可怜之色,这让他突然内心有些发毛。
眼神一闪,急忙稳住心神,硬气地回望着薛蟠,咧嘴道:
“我要的是银子!你说的什么勾当?我可一点也听不懂。”
薛蟠也跟着眼神一闪,不慌不忙地说道:
“黄老爷,看来你是真打算装傻了……既如此,那我可就说了。”
说着,薛蟠直盯着黄佑千,沉声继续说道:
“你所谓的五万两银子,根本就是假帐,因为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些盐引算不得数,你也从未给盐政衙司银子,唯有你手上这张借据是真的,我说的可对?”
黄佑千听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薛蟠,这次他是真的动容了,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不明白,薛蟠是如何得知的?
眼见黄佑千不说话了,薛蟠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你若真报官,咱们就来碰一碰试试,你的底气不过是这张借据,可我却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拿出一分银子来给盐政衙司,除非你能亲自到盐政衙司拿回票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