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九逗弄着院子里的鸡鸭,好似是对围在自家院子里的人群颇为不满。
“各位叔叔婶婶,各位弟弟妹妹,留守是要给你们解释政令,快去吧!”
“求求各位了!”说完就是朝着人群作了一揖。
屠九无奈,自己刚刚带着婉柔回到自家这院落之中,还没怎么安置,一群人就是哄哄地跑到了自家门口。
说什么留守要让他们签字画押。
“九哥儿,你跟巡检大人说说,我家春姑年岁还小,大些了行不行?”
一个穿着麻布的妇人扶着屠九家的门柱,朝着屠九说道,语气可怜。
“张家婶婶,我就说过了,留守是要解释政令,并不是选女纳妾!”
屠九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屠九话音刚落,围堵在屠九家的那些乡亲顿时就是继续叽叽喳喳起来。
“谁知道呢?当初那许大老爷不也是将大家召集在一起,没过几日好些俊俏的姑娘不也是没了踪影?”
“就是就是,那牛家小娘不也是如此?”
“九哥儿,牛家那位公子还算是你师兄呢?”
......
那人该想继续说,却是被旁边一个老汉一巴掌打在脸上,赫然就是当日与沈青走过一面之缘的屠夫。
坐在屋头炕上的婉柔听见屠九被乡亲们弄得不厌其烦的声音,嘴角弯起一道笑容,把自己放倒在炕上。
看着屋顶上的房梁,不自觉的流出两行清泪,笑着流的。
屠九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见屠夫欲言又止,等着屠夫说话。
“九哥儿,乡亲们不敢去,你就带着乡亲们去嘛!”
屠夫话说完,不料屠九却还是不乐意,自己刚才才是不告而别,现在又是回去。
,。
别说沈青,老巡检都是看不过去。
“师父在那里,难不成他也不护着你们?”
屠九发问。
“牛郎,此时不就是为民折腰吗?”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女声,嗓音轻柔。
西城。
“欧阳家的,你家的地最多,你说怎么办?去是不去?”
一个壮汉穿着武服,朝着坐在上首的一男子说道。
声音很大。
那男子一个袖筒空空荡荡,赫然是只有一只胳膊。
这么大声一喊,顿时嘈杂的厅堂里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那坐在上首的男子身后站着一少年,察觉到男子的动作,于是将椅子往后拉了一拉。
椅子竟然是与老巡检的一般,下面有着四个轮子,不过男子的一条裤腿,与那独臂男子一样,都是空荡荡的,竟然身上也是有着残疾。
“家兄就是因为这沈青才兵败甘州城下,王家老二,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再说顺军全营出动,全都聚集在那里,诸位,你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各位家里都有响当当的汉子,杀蒙古人的时候从未居于人后,可就别说在座的诸位,就是整个高台县里的军户,哪家没有他顺军的血?”
“再者说了,顺军一到高台,就是发榜募兵,我等军户家里的后生竟然是没有一人前去,沈青率军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尔等若是敢去,我就敢带着你们去?”
这男子好似在众多军户家中颇有威严,不似那独臂男子,说话还要大声吼叫。
不过这话一说完,厅堂里就是出现了一片议论的声音。
“欧阳家主,儿郎们死于顺军之手,各为其主,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不过家兄真是死于沈青手中?”
一头发花白的老者对着男子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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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只是兵败于沈青,不过家兄不知所踪,确实是要归咎于他。”
男子听见老汉的话,拱手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回道。
“那欧阳家主还愿意代表我等前去,若是沈青大开杀戒如何?”问话的又是另外一名族老。
独臂男子显然也是因为这个,点头附和这名族老的话。
“这话,应该是要问问赵伯伯才是?”男子笑眯眯地看向方才的老者,将问题抛给了他。
堂下众人听到话音,都是不解地看向老者。
老者尬笑两声,才是朝着众人说道:“这个,我家赵四未死,而是留在了顺军之中...”话音未落,就是传来了一阵骚乱。
不过大多却是朝着老汉方向的赵家人的。
大家都是军户,老汉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大家家里的儿郎大都是折在了蒙古人或者顺军手下,你家的娃子好好活着,还是入了仇敌之手。
其中缘由不得不耐人寻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背叛。
老汉见众人有些激动,就是连忙大喊:
“不止我家的,你王家,欧阳家,陈家,许家,还有侯家的,都有娃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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