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全部撤回阵中时,昌军士卒已然只剩下了五百勇士,其中更有不少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
不过他们的战绩却也不俗,马斌麾下左卫军,这一次又径直死伤了近半数人马,建制都快被打散了。
“子业兄,你这是怎得回事?怎么一会儿占上风,一会又仓惶撤回来了呢,还受了这不轻的伤?你说说你,这如何取得白宠信任。”
梁明一见到浑身浴血的萧成便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叫本就心情极度不好的萧成登时红了眼眶,深呼吸了几下才忍住掐死这厮的欲望。
“你这厮懂个什么?!白宠塞进来的这些兵将,皆是百战精锐,左卫军那点人马根本不是对手。
而那马斌又犯了轴,偏要与某死磕,叫他撤去还不听。某没法子,这才硬生生受了他一击撤了回来。
若非我遭了这罪,就他那三千人,今天全都得交代在这城下。”
梁明大惊,道:“什么?!竟有此事,却是某误解了子业兄。唉,世道艰险,人心不古,这白宠的心真是烂污了,蔫坏得很。
那子业兄,如今之计却该如何是好。这些昌军都快打光了,接下来要上的就是我们麾下的兵马,岂不是真要自相残杀了?”
“莫急,先等某去见见白宠那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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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扯了一块布胡乱在伤口处包扎了几下,勉强止住鲜血流出,随后便满脸苍白地打马来到后军,面见面色如墨的白宠。
“罪将无用,率领如此精锐忠勇之士,还险败敌军之手,有辱了大军威名,还请将军责罚!”
萧成来到白宠面前,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忍着痛直接跪倒在地,脸上更是挤出泪水,满脸不甘与惭愧地对白宠说道。
“子业快快请起,你已深受重伤,这再跪倒在地上,若是昏厥过去又如何是好。
本将适才看了全局战事,原本我军稳占上风,死死压了敌军一头,却不想子业竟然不慎被敌将砍伤,这才败下阵来。
子业可否告诉本将,为何执意与敌将厮杀,而不退回阵中指挥啊?”
“将军容禀,敌将乃左卫军校尉马斌,此前乃某同僚,更是某的上官,也算相熟。
今日他一见到末将,便喊打喊杀,某心中冤屈,便想着上前与他理论,若是能趁机劝降便再好不过。
只是不想这厮端的无礼,引我过去便直接挺槊刺来,末将只得慌忙招架,与他厮杀起来。
原本末将屡屡想找机会撤离,却不想这厮缠得忒紧,末将难以脱身,由此厮杀了许久。
最后末将到底棋差一招,不慎被他刺中,撤离了战场。更致使大军士气颓丧,死伤甚众,真是虽百死亦难赎也。”
“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子业呀,以你之能,日后可切勿再与人厮杀,否则徒增笑料耳。”
周遭众将听了,纷纷大笑起来,半点不给萧成面子。
萧成原本苍白的脸上登时涨红起来,却只得应承道:“末将谨记将军教诲,断不在与人交手。”
“如此甚好。虽然适才我军小败一场,但对大军而言算不得什么,士气更未因此颓丧,反而是趁敌军大胜掉以轻心之际,再上前厮杀一场的时候。
传本将令,着令校尉梁明领本部军马并校尉萧成所部兵马趁势冲杀,歼灭臣城下敌军。
左右,好生带着萧校尉下去治伤,吩咐军医切不可留下祸患,否则唯他是问。”
萧成被几个亲兵架了下去后,白宠身边一军将凑过来道:“将军,适才为何如此欺辱这萧子业,若他真心投效,岂不是白白冷了人心,于我军不利啊。”
“区区降将算得什么。管他真心投效也好,此间有计也罢,我军已摆出了对降将宽宏优厚的态度,这便足矣了。
只要借机消耗掉这两个贼厮麾下的军马,再有心思,怕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大不了日后回到昌郡,给他们两人高高的位置挂起来,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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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官恍然,拱手道:“将军高见,末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