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我知错了,别打,别打了。啊!”
一道凄惨的叫声传来,陈迹回头望去,却见手下一众护卫还在殴打那主仆三人。
“好了,停手吧。”
众护卫见自家郎君发话,随即停下手来,又有两人架起那男子来到陈迹面前等他问话。
“现在该说说,你是哪位了吧?”
“那你这厮可别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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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不再遭受殴打,男子又嚣张了起来,正要抬头用鼻孔对着陈迹说话,却猛地被护卫拍了脑袋,只觉脑瓜子嗡嗡的,眼前更是出现一堆星星。
“会不会好生说话?”
“会,会。”男子咽了口唾沫,道:“某是阜城郑氏子弟郑永,随家中长辈来固城的。敢问郎君是?”
陈迹反问道:“郑化是你什么人?”
“他,他是我堂兄。他是长房嫡孙,我是三房的。”
“他是我杀的,你说我是谁?”
“你,你……”
郑永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陈迹,口中喃喃,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属实是被吓到了。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竟然碰上了这厮!
“说真的,你比你兄长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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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当初能只靠千余兵卒抵挡讨逆军的郑化,陈迹还是相当欣赏他的。还有那郑素,也是个难得的大才。
本以为郑氏虽然低调,但毕竟声势底蕴在那里,应该有很多人才的,却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几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本侯记得覆灭伪朝前,齐氏和郑氏大战一场,死了不少嫡子。怎得,莫不是你族中优秀俊彦都死光了,才会带你这么个东西过来?”
“宜阳侯何故辱我郑氏?若宜阳侯看不惯某的作为,尽管招呼便是,偏要来辱人家族,不是君子所为!”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家族便是他们的底线,是他们的依靠,辱及家族不亚于扒其祖坟,无论如何都要反抗。
“呵呵!你这厮还有脸跟我说君子?你也配?”
“咳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那小娘不过一商贾之女,就算做我妾室也不算辱没了她。”
“男女之情讲的是两情相悦,你若是口花花,或是死缠烂打本侯都懒得管,可你不该直接上手,辱人清白。
更何况你是白身吧,纵使出身世家,也无有纳妾的资格,你如何给这小娘名分?想来今日少不得带你去找郑寺卿说道说道了。”
郑永被一通劈,火气又上来了,再加上生死仇隙,直接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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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陈的,你莫要嚣张!你以为我缘何千里迢迢来这固城,郑氏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朝廷若要稳固,要想更进一步,少不得依靠我郑氏。
我伯父现在虽只是光禄寺卿,但日后可就不定了。我劝你还是先给某道个歉,再将那小娘还给我,那某便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
看着郑永嚣张的模样,陈迹不禁微微皱眉。他刚才就想到郑氏突然来到固城,大抵是赵正想要重用他们。
毕竟郑氏底蕴的确非是一般世家可比,纵然之前有所损伤,但势力依旧强大,人脉依旧广博。赵正想要上位,取得郑氏的支持就能更加容易些。
至于之前两家的生死仇隙,在利益和大业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想来赵老爷子在九泉之下还巴不得这么做。
因为,这是一个家族大过天的时代啊!只要家族能飞黄腾达,个人荣辱乃至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郑华说得很有道理,但陈迹并不想鸟他。要是给这厮道歉,传将出去他宜阳侯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继续打!打到会说话为止!”
“嘭嘭嘭!”
一众护卫又开始对郑化拳打脚踢起来。还别说,这厮身板不错,被殴打了那么久还没晕死过去,倒还不算一无是处,至少这防御力点满了。
陈迹转过身去,看向赵一道:“你先把小娘送回去,别急着回来,我待会儿就过去。”
赵一不明所以,但对自家郎君的吩咐百般听从,当下点点头,就驾着这辆马车往东城而去。
而在他看不到的马车车厢里,那小娘微微掀起一角车帘,看着他那宽厚坚实的后背,眼中有着别样的情愫。
约莫又打了一炷香的时间,郑永已是浑身乌青,俊俏的脸彻底肿成了一个猪头。
陈迹喊停众人,对这厮笑道:“现在可会说话了?”
“会了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道歉了,不要小娘了,宜阳侯你就放我走吧,我一区区白身小民,你在此与我万般计较,传将出去也有损你的威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