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环视了大街一圈,面露警戒之色。他知道,在这个繁华热闹的城池里,暗地不知多少探子在盯着各处。
稍露马脚,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再派几人去驿馆周围探查,切记不得太过明显,更不得随意靠近。
等发现太子踪迹,摸清他平日出行习惯,再来禀报于我。”
“属下明白了。”
青年打量着周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市,心下幽幽一叹。这般长实践过去了,也不知她可还好?
若是陈迹和杨同在此,定会讶异这个青年的身份。因为他正是前番九死一生逃到安国的何先之子何昶。
他来到安国都城后,张适想着他爹劳心劳力给他捞钱,又见他年岁与太子相仿,便封了他个太子伴读。
谁知没过多久张旻便来到固城作质,而何昶想到自己的身份便没有跟随而来。
但是这次他有不得不冒险过来的理由。
因为在前番安军中伏大败时,英明神武的开国大帝张适中了流矢,受伤不轻。只是消息第一时间被封锁了,恰逢绍运军也遭受重创,根本顾不上安军,这才没有传到固城来。
原本安国文武包括张适本人在内,都以为这箭伤不日即可痊愈。
谁知道狗娘养的岷东军竟然在箭头上面抹了毒,还是岷东十万大山特有的毒药,要等到七日后方才会发作。
等到众人发现后中毒已深,纵使取了解药也难有回天之力,张适虽然未死,却只得成天躺在床上,更是有十个时辰不止都处于昏迷状态,少有清醒时候。
至于能不能挺过去,则完全看老天收不收他了。
是以如此境遇下,张适只得悄悄派了没什么存在感的何昶带人扮作商队,来到固城不计一切代价接张旻回去,以防他嗝屁的时候没有继承人。
在临行前,他擢升了何昶为东宫舍人,全权负责此事,又派大军暗地兼管剩下的绍运军,以防彼辈生乱。
张适知道,如果他病重的消息传到固城,那赵正是决计不会方太子回来的,反倒是会在安国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给安军狠狠地插上一刀。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悄悄地进行。能不能成功,就看何昶的本事了。
在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后,吩咐手下人各自做事,何昶便带着几个心腹小厮乔装打扮,悄**来到了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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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老父亲这位昔日同窗的秉性,是决计不会向官府告发他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能不能见到他。
不过这不重要,他的本来意图就不是为了找这位叔父帮忙,而是想见一见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若是可以,他想把她带回安国去,两人就此过上不问世事,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日子。
来到张府的小门敲了敲,便有门子打开一道门缝探出头来。
“敢问张舍人可在府上,后辈子侄前来拜见。”
“家主今日上朝堂还未回来,郎君不若留下拜帖,届时小人转交?”
“这我来得匆忙未曾准备。小哥可否与府上其他人告知一声,就说是故人之子前来拜见。”
“这却是不巧了,家中大朗去了国子监读书不曾回来,夫人又带人到城外的道观祈福上香,家中除了我等仆役,却是无人了。”
“怎会无人?不应该还有你家小娘,张叔父之女吗?”
“郎君不知?这数月前我家小娘便出嫁了,嫁的是鸿城杨氏嫡子同公子,更是本地杨家现任家主,朝廷勋爵,军中主簿,明阳郡丞,可谓是交情广博,人脉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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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当初还是宜阳侯保的媒,叫我等下人也与有荣焉。那日我家小娘出嫁,可是城中盛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