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被一喽啰领着缓步走进大厅,双目依旧呆滞,眼神涣散,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在走路时发呆,也是没谁了。
不过没办法,傻子嘛,可以理解。
“你小子就别给俺装了,你能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柳丰,你以为老子那么好糊弄,扯淡!”
柳当家见陈迹走近前来,随即朗声道。
陈迹被柳大当家的大嗓门喊回了神,眼神终于开始聚焦,有了些许精神,正眼看起了柳丰。
“哎!这就对喽!俺柳丰那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你这一点小把戏,俺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柳当家见陈迹回了神,当即自夸道。
“小子,老子跟你说,经过恁多天的打探,俺也找不到你是哪人,也没见有人来寻你,可见你就是个没人要的。
你也别担心,今儿个,俺柳丰就做个好事,收留你在俺家做个上门女婿,你小子可别觉得是辱没了你!
你要是还胡咧咧,传将出去,有的是人把你活活撕碎哩!
近来家里收成不好,养的狗可好久没开荤了,俺可心疼着哩!再说了,有的是后生想和俺家结亲。”
柳丰开始对陈迹循循善诱,说到最后张开大嘴,笑着对陈迹露出满口黄牙。
当然,明眼人都听出来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柳丰毕竟是积年的土匪,在这一片儿实打实的绿林道总瓢把子,自然不是好相与的。
陈迹当然听得出来柳丰的意思,要么上门,要么被人撕碎喂狗。
他是无所谓死不死的,端的是铁骨铮铮。但是怎么着都不会主动寻死,那可就真成憨憨了。
而且好歹也得留个全尸不是。全须全尾地来,就得全须全尾地回去。他其实一直很想土葬来着。
嗯,他的思想和新世纪一直格格不入。
“既是寨主盛情,在下便厚颜,却之不恭了。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陈迹终究是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句话,那么久没说话,还真不习惯。
说完又给柳当家行了个礼。好在前世参加古风社,学过不少古礼,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通不通用。也就是柳丰是个粗人,浑然不在意这些虚的。
“好女婿,乖女婿,是个懂事的好娃娃!哈哈哈!”
柳当家见陈迹同意了,当即大笑夸赞。见他还知礼,便愈加满意。